“那好。”女警官放下筆,將面前的一張表遞到她面前,“把這個填了,填了這個再打電話讓親屬來接你,你就可以回家了。”
她看著面前的表格,放下玻璃杯,拿過圓珠筆認真地填寫了起來。
可是在填到“親屬電話”那一欄時,她想到自己在首爾根本就沒有親人,就想跳過不填,誰知女警官的聲音在這時響起:“親屬電話這一欄是必須填的,填了才能打電話讓家人來接你,你才可以回去。”
她握著圓珠筆的手頓了頓。
下意識就寫下一個早已爛熟於心的號碼,可是在寫了一半的時候,夏明月得意的聲音又浮在耳畔:
——“他睡下了,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我會轉達給他的。”
她失神,又趕緊用圓珠筆把寫了一半的號碼劃掉,再填上夏靈萱的電話。
之後便是漫長的等待,說來也怪,她明明一夜都沒有休息,可是現在卻一點睡意都沒有,也許是昨天一天發生的事太多了,讓她措手不及。
她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半靜坐在那裡,等到夏靈萱來到警局,將她接走後,她坐在車上也還一直處在失神狀態。
“公司練習樓那邊堵了好多記者,這兩天肯定不能回去了,要不你搬去我家吧?”夏靈萱邊開車邊對她說。
“好。”
“真的?”夏靈萱高興的眼睛都亮了,笑嘻嘻地說:“那套公寓是我新買的,我最希望的就是能跟閨蜜住在一起,不想跟父母住。對了,我聽我爸說我媽昨天把你當成小三打了一頓,她就是那性子,見個女人就說是我爸的女人,對不起啊……”
白恩熙搖了搖頭,半晌又補充:“沒事。”
可能是她反應太遲鈍,夏靈萱猜到了她不想說話。車子開回家後,她在她家舒舒服服洗了個澡,洗澡的時候,她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脖子,卻發現那裡空蕩蕩的,沒有那條白金項鍊。
她楞了,難道是昨天在林嘉遠家洗澡的時候,她不慎落到他家浴室了?
洗完澡出來換好衣服,她又簡單為自己額角的傷處上了藥。
傷口其實不長,只是看著有點深,不過幸好是在額角的部位,從遠處乍一看的話應該看不出來。
收拾好一切,她對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夏靈萱說:“靈萱,我昨天有條項鍊好像落在林嘉遠家了。既然要跟你住在一起,就應該把我的東西都搬過來。你能不能先載我去林嘉遠家取項鍊,等記者散了的時候再回公司練習樓取我的東西?”
“你的項鍊怎麼會落在林嘉遠家的?”夏靈萱的眼睛頓時閃爍著八卦之光。
“昨天在街上我被黑粉圍毆,是他救了我。”她說得面無表情,絲毫沒有感激之意,“走吧,辛苦你了。”
再次坐上夏靈萱的敞篷小跑車,在車子開進柳庭墅時她忍不住握緊了安全帶。
柳庭墅是富人區,綠化做得相當好,此時陽光金燦燦的灑下來,周邊那些名貴植被好像瞬間被煥發了生機,昨夜的大風好像自始至終都沒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