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車伕應了一聲，調轉車頭，朝著死牢前行。
昏暗潮溼的死牢內，到處散發著陰森的死氣，還有些許人痛苦的哀鳴。
“護國公里面請，您小心腳下。”
北冥楠跟在獄卒身後，一路深入死牢，在盡頭處停下。
左右兩邊，囚禁著他兩位昔日好友。
鎮北王東方楚燁，鎮南王東方肖雲……
兩人身穿囚服，蓬頭垢面靠坐在牆頭，似是幾日都未曾用膳，一張臉瘦了不少，眼窩都凹陷了下去。
他道，“好歹是曾經鎮守兩方的王爺，怎麼連頓飯都沒給？”
他慢悠悠抬手，身後僕從立馬上前，將準備好的酒水飯菜遞了進去。
“砰”的一聲。
東方楚燁直接將飯菜踢翻，閉上眼，繼續假寐。
北冥楠也不惱，再看向旁邊的東方肖雲。
似乎終於意識到北冥楠到了，東方肖雲猛地站起身，帶著鐐銬的雙手抓住欄杆，拼命拉拽。
“北冥楠！你還有臉來見我？！”
“許久不見，怎麼這麼大火氣？”
北冥楠蹲下身，親自倒了杯酒水遞到他面前。
“喝點酒暖暖身子。”
“混賬東西！”
東方肖雲直接將酒水打翻在地，朝著他衣領抓去，但抓了個空。
“我拿你當兄弟，扶你北冥府至今，我大事將成，你卻在背後下手？ 你良心何在！”
“拿我當兄弟？”
北冥楠臉上笑容逐漸冷卻。
“我看你是拿我當狗吧？用的時候拉一把，不用了，便將我北冥府拋在一邊，罷免爵位？貶為庶民？有你在保我北冥府人富貴榮華一生？統統狗屁！”
“我今日能來，也是看在你當初幫扶我北冥府一把的份上，才賞你這頓飯！日後莫要跟我提什麼兄弟……”
他拂去衣上莫須有的灰塵，站直了身子，神色又恢復如常。
“明日提審，你二人罪責難逃，擇日處斬，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說罷，他深看了東方肖雲一眼，視線轉到一旁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的東方楚燁，哼了一聲，轉身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