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出去一天,赫連家就要易主了?
這小子出去究竟做了什麼?
邱尋又滿上一盞酒,一口燜下。
酒水辛辣,過喉在胃中燒成一團火。
他被酒氣燻得緊皺眉心,臉上暢快之意卻不減少半分。
“沒怎麼,傷了我家人,傷了師傅,總得叫他付出點代價……”
他輕描淡寫,酒氣上頭,但不管南青風怎麼問,他都沒有說出一個字。
想著他平安歸來,並無大礙,南青風便也沒有追問。
之後,南青風才得知。
她這個看似乖巧的徒兒,孤身一人入赫連府,看似投誠,實則暗殺赫連永康。
殺完人之後,提著赫連永康的腦袋,堂而皇之出了赫連府,直入皇宮,將赫連永康這些年做的見不得光的事,連同那顆腦袋,一併奏上,獲了爵位。
兩人推杯換盞之間,邱尋已經喝的醉醺醺的了。
他看著南青風,臉上帶著痴痴的傻笑。
雙手壓在下巴,一瞬不瞬的凝著她,好似在觀賞一件藝術品。
冷風徐徐吹來,將南青風身上的味道送入他鼻腔。
他閉眼陶醉著,“師傅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金盞菊香氣……”
“有嗎?”
南青風低頭嗅了嗅,除了酒氣,什麼都沒有。
“你能嗅到別人身上的善惡味道,那你不妨跟我說說,東方楚燁那傢伙身上是什麼味道?”
南青風一手舉著酒盞,對著燭光看著裡面晃盪的酒水。
許久等不到邱尋回話,定睛一看,他閉著兩眼,已然是睡過去了。
“傻徒兒,天冷,睡在這兒可是要染風寒的,“她起身,腳步晃盪的朝邱尋走去,“我平日裡給你看了那麼多醫書,你都白看了,一點不注意身體。”
扛著他往廂房送,腳下一個不穩就要摔向桌角。
千鈞一髮之間,一隻大掌伸出,環住了她腰身,另一隻手拽住了邱尋的衣領,穩住了二人。
南青風酒醉,看著地面忽遠忽近,但就是沒摔倒,愣怔了一下,垂眸看到環著自己腰身的手。
循著那隻手往上瞧,撞入了一雙漆黑深沉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