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地打坐入定,運轉魔元開啟渾身穴竅,瘋狂吸收周圍的魔氣。四面八方的魔氣向他彙集,周圍的魔植沙沙作響,樹上的枝條不安地扭來扭去。
山河圖外,枯骨盯著翟封那處,皺了皺眉,“天生魔體?該死的,便宜這小子了!”
冥月輕笑,“枯骨,你這下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把天生魔體的小子放進去,這一個不小心把裡面的魔氣都吸光了,你的寶貝山河圖可就毀了。”
枯骨沒好氣道:“怎麼可能?這是魔界碎片,就算魔氣不斷流失,再抓幾群養料扔進去修復便是。”
冥月悠然道:“不合天道的東西遲早要消亡,當初七長老親自出手也無法阻止,否則這山河圖如何能落到你的手裡。”
枯骨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什麼不合天道?待我們恢復魔界,魔道便是天道。倒是你們異想天開,當心連整個靈域一起賠進去。”
冥月笑了笑,眼中精芒一閃而過,“那就各憑本事了!”
深林中,一行四人踩著腐葉枯枝緩步前行,落在最後的一人不時停下來,俯身觀察著什麼。
“別再管那些勞什子魔植了,一會再走丟,老子可不會再回頭找你了。”烏遂兇巴巴地教訓正要彎腰收取魔植的白芨。
白芨戀戀不捨地放棄地上的魔植,加快了腳步。
仲孫鉞稀奇地瞧了瞧後方的白芨,又看了看身邊的穆與澤,嘆道:“想不到白師弟與穆師弟這麼有緣,竟然能走到一處。”
穆與澤笑道:“白兄聲名在外,我一向仰慕得緊,難得遇上自然要結伴同行。”
仲孫鉞臉色古怪,聽說了白芨的那些“聲名”,竟然還能心生仰慕,這位穆師弟還真是深藏不露。
要知道白芨雖然天賦出眾,早年成名,但名聲傳出中州還是在他沉迷改良丹術丹方,把之前的幾個主顧坑得一臉血之後。
在那之後,眾人都在讚歎白芨白丹師的天賦之餘,免不了要加上一句“可惜走了歪路,可嘆,可嘆!”
穆與澤卻不知他的想法,只凝神運轉《化物訣》的功法,努力捕捉周圍植株的氣息。忽聽得遠處有金鐵交鳴之聲,幾人悄悄靠近才發現是幾名修士在爭奪一株靈植,那些人交手之時呼喝聲不斷。
穆與澤聽了一陣才知道原來這裡有魔氣干擾,修士們找不到靈植便不約而同開始跟蹤木系修者的蹤跡。可憐那位頭戴枯木冠、身著青竹衫的木系修者好不容易找到一株靈植,正要收取之時一下竄出七八個修士出手爭奪。
穆與澤為這位同系修者掬了一把同情淚,又看了身側的仲孫鉞一眼,暗道:這位仲孫兄出現得這麼巧,難道也是跟蹤自己多時,自己竟然沒發現,真是大意了!
“怎麼樣?要不要出手相助?”仲孫鉞冷不丁發問。
“助誰?”三人齊刷刷看向仲孫鉞。
“自然是助那顆身不由己的小草。”仲孫鉞看著遠處爭鬥的中心,憐惜之情溢於言表。
“……”
烏遂翻了個白眼,不滿地嘟囔道:“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穆與澤瞧見一個熟悉的粉色身影在那群人裡上下翻飛,不由得連連搖頭,“惹不起,惹不起!”
說話間,那邊的爭鬥差不多要分出勝負了,只是眼見靈植就要落入一名大漢手中,木系修士發狠喝道:“老子找到的東西,誰也別想搶走!”說著手中竹杖刺出,將那株病懨懨的小草絞了個粉碎。
大漢失了靈植頓時大怒,大喝一聲“找死!”便一掌劈向那人的胸口。
寧純淑頓時驚呼:“住手!”
然而已經遲了,木系修士被那大漢一掌打得倒飛了出去。
寧純淑氣急敗壞地朝那大漢吼道:“蠢貨!他是修行木系功法的,你殺了他,讓誰找靈植去?”
大漢聞言一愕,訕訕地收回手,埋怨道:“你怎麼不早說?”
旁邊一人急道:“快看看斷氣沒有?大家有什麼丹藥都拿出來給他吊吊命。”
看到這,穆與澤急忙起身,連聲道:“快走,快走!”自己也是修木系功法的,這會可是香餑餑,要是被那些人瞧見,可不得被當成肆意壓榨控制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