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遠行 (第3/3頁)

當天晚上,返回客棧的段棋基本就沒怎麼睡覺,點著燈一直伏案寫寫畫畫。

第二天中午,兩人來到了清水縣傍河的一條街上,遇見了相約在此的段棋好友。

那人身後也跟著一個揹著書箱的書童,穿著比周斌好上一些,可料子也差不多,只是做工上好點罷了。

清朝有明文規定,奴籍的下人不可穿絲綢這些上等布料的衣物,就算主家再有錢也是不行,周斌不是奴籍,但段棋自己都只是用最上等的棉料而已,周斌的衣服自然只能更差些。

段棋和好友互相見禮後,便結伴在河邊租了兩張桌子,周斌和那個書童便把筆墨紙硯擺放其上,又拉起一根繩子,將兩位秀才的字畫墨寶掛起。

這條街上到處都是這樣的情況,詩會嘛,讀書人相聚自然是以文會友,其中一方面就體現在了自身的書法功底上。

大家把自己的作品掛起來給其他人觀看,互相品評借鑑,或是合作一副字畫,題一首自創的詩。

而且這詩會不僅是文人的聚會,附近的一些大戶人家的老爺小姐們,若是喜歡舞文弄墨,也都會來這裡看看。

有相中的字畫就會買下來,誰的作品賣的錢多,自然誰的文采就比別人強,在享受到眾人恭維的同時,也會讓自己的名字能傳到更多的地方。

段棋身為這保定府今年的案首,自然文采較為出眾,擺下攤位之後,很快就有不少今年的新晉秀才圍了過來。

周斌以前倒是沒發現這段棋竟然在秀才界有點東西,不少看穿著就能知道其家中殷實的讀書人對一身棉衣的段棋頗為親近,態度友善。

他也不想想,就算縣令老爺錢財再多,又怎麼會無緣無故花七兩銀子僱段棋教書。

讀書人們聚在一起,熙熙攘攘的在那互相恭維,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

期間段棋的字畫賣錢最多,又是出了一番風頭。

甚至還有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想跟段秀才求一首詩,周斌覺得是相中了段棋,因為段棋長得確實眉清目秀,非常英俊。

倒是段棋似乎對那姑娘沒什麼意思,寫了一首中規中矩竟然帶些佛意的詩送給人家,氣得那姑娘扭頭就走了。

身旁的眾人都對此不解,段棋卻道自己醉心功名,無意這兒女情長。

周斌倒是覺得段秀才是看不上那模樣一般的小姐。

之後眾人見天色已黑,便收起東西,把大家今天賣字畫的錢湊在一起。又各自添了些銀兩,租了條大型畫船,點了酒菜,一行二十多人便登船遊江。

船再大也裝不下所有人,所以各位公子帶來的書童就被留在了岸上,讓他們也去四處看看。

周斌揹著段棋的書箱,嘴裡叼著個糖人,手裡也拎了一壺酒和兩碟小菜,沿著岸邊走了一會,尋到一處無人的青石,便坐下來欣賞風景。

江邊的街道上,家家戶戶都掛著五顏六色的燈籠,江上的大小遊船數不勝數,有的只是能做二三人的小船,年輕的公子小姐成雙成對的坐在船頭,依偎在一起訴說那兒女情長,也有不少像段棋他們那種大船,十幾人站在船邊高談闊論,指點江山。

‘這才是我想象中的古代世界啊……’周斌半倚在青石上,糖人早就被他兩口吃了,此時正拿著酒壺,手抬到最高,傾斜壺嘴讓酒液拉的細長,在月光的照耀下似是一道銀鏈,最後如絲線般進入半張的嘴中。

“咳!咳咳!媽的,想裝個比怎麼這麼難。”

周斌擦了擦嘴角的酒液,他剛才這喝法還真要點技術,才能保證不會被嗆到,酒壺收起的時候不灑出來。

抖了抖衣服上的酒,他心中莫名的那種孤寂感也被剛才的鬧劇衝散不少。

到了新世界才數月,生活剛剛穩定,就談什麼孤寂感著實是有些矯情,但周斌的孤寂感確實兩輩子積累下來的,一個孤兒,沒有朋友和父母的陪伴,那種感覺是無法形容的。

‘切,在這矯情什麼,等以後成了地主,萬貫家財、妻妾成群的時候,就算沒人知道我的故事,孤獨感也連個屁都算不上。’開啟壺蓋,周斌又大喝了一口。

專心致志的欣賞了一會風景之後,周斌起了身,他看見段棋他們的遊船回來了。

一眾書生上了岸,互相拜別之後便分道揚鑣,今天的場子算是結束了。

不過段棋的那個好友卻拉著段棋沒走,說要請他去青樓聽聽曲子,再找兩個姑娘在那裡過夜。

周斌聽到之後的心情很複雜,包括了興奮、鄙夷、希翼、慾望、慎重和自我懷疑,最終在段棋以酒力不慎,已經乏力的婉拒聲音中化為了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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