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平時南大營奉軍起床時間相比,要早了一些,雖然不多,也讓黑石武城有些擔憂。
不過,他的目標是炮19團,在他反覆觀察下,發現奉軍炮19團這邊毫無動靜,僅有一些早起的馬伕和衛士出現,這才令他稍稍安心。
五點前後,南大營炮19團營地的北側的左門開啟,三四十名馬伕按照往日的習慣,牽著駕車的駑馬出來遛馬。
見炮19團一切如常,連遛馬都如此準時,黑石武城大是驚喜,當即不再猶豫,下令發動進攻。
南大營位於土嶺之上,日軍潛伏在西北方的高粱地內,此時天色還未全亮,自是無法辨別,直到日軍打出第一槍,那些奉軍的馬伕這才發覺不好。
只可惜已經遲了,日軍有備而來,早已準備完畢,槍法又好,步、機槍同時開火,當即將這三四十名奉軍馬伕,連同他們牽著的幾十匹駕車的駑馬打倒在地,死傷極為慘重。
與此同時,一隊奉軍巡邏隊趕來,遭到日軍迎頭攻擊,立即被打死打傷大半,其餘人只得狼狽逃走。
就在第5中隊發動攻擊的同時,早已潛伏到炮19團營地外的第7中隊,也藉助人梯,爬上了位於西側的右門,並跳入營區之內。
只可惜,這些日軍士兵運氣不好,剛剛激烈的槍聲,已經驚動院內哨兵,日軍士兵剛剛落地,就遭到哨兵和院內巡邏隊的激烈射擊,當場被打死殆盡。
迫不得已,第7中隊長井上大尉不得不下令,用步兵隨身鐵鎬猛砸右門。
但是,左門那邊的狀況已經到了不可收拾地步,剛剛奉軍的死傷,將操場的炮19團奉軍官兵都驚呆了,一時間不知發生了什麼,應該如何是好。
但日軍毫不遲疑,早在開火的同時,第5中隊的日軍就已經發出“嗷嗷”怪叫,在火力掩護下衝上土嶺。
幾乎是壓著彈雨,就在馬伕和駑馬倒下的同時,這群日軍老兵已經衝到南大營院門口,不等,門內殘餘的奉軍士兵有所反應,開槍射擊、刺刀去捅,只一個照面,南大營西北角的左門就已經失守。
院內空場上,整整齊齊停放著十六門德制格魯森過山炮,這是炮19團1營的裝備。
同時,在院內還傻愣著一群炮19團的官兵。
日軍毫不遲疑的開火,當場打倒了十幾名奉軍士兵。
見到凶神惡煞的日軍闖進來,這些奉軍才回過神來,也不知誰喊了一句“跑啊”,一兩百手無寸鐵的奉軍嚇得扭頭就跑。
任務如此順利,讓第5中隊的日軍士兵大喜過望,立即呼喊著“板載”,隨之衝了上去,一路射擊、刺殺,不斷追殺落後的奉軍士兵。
這下子,所有炮19團1營的官兵都炸了鍋,之前還躲在營房內計程車兵,也嚇得衝出來,扔下自己的武器——大炮,跟著大隊穿過空場,朝著2營的營區竄去。逃亡中不斷有人從背後被日軍射中,慘叫著倒下,這更加劇了奉軍士兵的惶恐,逃跑的速度更快了。
日軍第5中隊一心想要擴大戰果,還有軍官想要破壞火炮,被第5中隊長江口大尉果斷制止,命令所有日軍立即追殺,努力衝入炮19團2營的營地。
原來,南大營的建築非常嚴謹,在營造時就對緊急情況進行過預防,炮19團雖然駐紮在一起,但三個營又是各自佔用一個獨立的院子,院子和院子之間用高大的磚牆隔絕,僅在一角留下院門彼此透過。
若是不能驅趕逃散的奉軍,藉機衝入2營的營區,等下要想強攻,日軍就必須付出很大的傷亡。這次日軍襲擊南大營僅有二百多人,任何傷亡都是不能容忍的。
但日軍註定要失望而歸了。
就在炮19團1營遇襲的時候,早起的2營奉軍官兵已經開始陸續集合,準備作早操。當1營崩潰,潰兵開始逃入2營的營區時,有些反應快的2營奉軍士兵,已經抄起武器,搭著板凳在牆頭半個身子,對著追擊的日軍開槍射擊。
隨著1營潰兵越來越多,牆頭的2營官兵也是越來越多,密集的射擊令日軍第5中隊產生了傷亡。
眼見著大部分1營奉軍逃入2營的營區,牆頭密集的子彈封住了日軍繼續追擊的道路,己方再次衝鋒,只得到幾名受傷計程車兵,江口大尉兩眼通紅,還要繼續發動“豬突”衝鋒。
幸好黑石武城及時趕到,當即制止了江口大尉的魯莽行為,轉而下令炸掉空場中的十六門德制格魯森過山炮,同時,調動第7中隊主力,及院外的機關槍小隊趕來。
只十幾分鍾後,隨著一連串沉悶的爆炸聲響起,炮19團1營裝備的十六門德制火炮,被炸成了廢鐵。
而此時,日軍第4聯隊第2大隊,已經重新集結起兵力,準備重新對炮19團2營的營區發動猛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