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長……”
門內衝出兩人,將那倒下的人影拖回屋舍內。
“八嘎!”
大島陸太郎剋制不住所謂貴族禮儀,大罵一聲,下令執行備用方案,開始對寬城子兵營進行強攻:
第1大隊進攻西側奉軍營房,第2大隊進攻中間的馬房,第3大隊進攻東側中東路宿舍,第4大隊作為預備隊,並監視小樓的奉軍營部。
就在日軍重新佈置的功夫,奉軍營房已經亮起燈光,有值星官檢視情況,各連官兵也被驚醒。
砰——
隨著第一名日軍跳過木柵,營房中的奉軍開火射擊。
日軍立即展開戰術規避動作,同時舉槍還擊。
此時的營部內,奉軍663團2營長傅冠軍全身是血,被人抬到床上。
剛剛他起床準備去查哨,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槍響,推門質問卻捱了一槍,打在他的右胸,雖然意識還清醒,顯然已經無法直接指揮。
聽說對方人數眾多,還大舉進攻,傅冠軍馬上明白,這應該是日軍的偷襲。他一邊下令還擊,一邊要副營長去問清楚,究竟發生什麼情況,日軍為什麼要突然襲擊。
副營長並未立即遵命,反是猶豫下,勸諫道:
“營長,前幾天省城參座下令,如果有突發事件,必須立即彙報,不得擅專,是不是先彙報一下,畢竟弟兄們剛加入陸軍不久……”
四十餘歲的漢子強忍傷痛,指著外面響成一片的槍聲,盯著副營長厲聲道:
“都打成這樣了,你說立即停火彙報?執行命令!”
傅冠軍雖然是從海軍轉行過來,奈何這663團2營,也是從奉軍海軍陸戰隊集體轉職過來,都是他的多年老部下,平日裡積威深重,副營長哪敢多說什麼,只得敬禮聽命而去。
“等下。”
當副營長走到門口時,又被傅冠軍叫住,重傷的他嘆口氣,讓副營長一邊抵抗,並嘗試與日軍交涉,一邊向吉城彙報。
槍聲越發激烈。
奉軍雖然遭遇偷襲,但根據奉軍總部四五月間釋出的命令,事前早有準備,定下了緊急預案,更秉著內緊外鬆的原則,在營房周圍修築有陣地。
尤其可貴的是,663團雖然不如獨立第7旅那樣,是副總司令嫡系部隊,但執行起命令來不打折扣,幾個月來,全營上下所有軍官一律留宿軍營。此時遭遇突變,這些軍官聞聲而起,正迅速組織部隊進行抵抗。
至於槍械彈藥,更是放在營房內,官兵隨時可以取用。
接到傅冠軍命令,2營上下火速動員,一部分士兵進入預設陣地,抵抗日軍的進攻。另外一批官兵,則在營房內,將可用的物品堆積到窗戶上,臨時建立一座座射擊陣地。
甚至,奉軍還將機槍架在屋內,直接對日軍進行掃射。
一時間,彈雨密佈,打的日軍別說進攻了,根本是連頭都抬不起來。
只可惜,因為夜色太深,奉軍又應對突然,不知道日軍究竟有多少人,不敢貿然發動反攻,雙方就這樣僵持起來。
傅冠軍躺在床上,軍醫剛剛對他進行了救治,但條件所限,無法開刀動手術取出彈頭,只好簡單包紮下。
軍醫還沒離開,副營長扯著電話線,將話機拉到屋內,告訴傅冠軍,來自省城希洽的命令。
傅冠軍強忍疼痛,由副營長扶著話筒,向電話內彙報情況。
誰知,對面根本不是希洽本人,也完全不聽傅冠軍的彙報,只是冷冷傳達命令:
“參座命令,如日軍進攻,不加抵抗,全部退讓,聽候交涉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