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特派員早到幾日,不知可否向馬某簡單介紹下情況?”
冷建章聞言一愣,重新打量起馬明遠來,這個小子有點意思啊,剛剛被人嘲諷過,甚至是狠狠的掃了面子,怎麼著,這就想原地打個翻身仗,找回面子?
其實,冷建章心中,對馬明遠也是不爽。他搞不明白,吉省這是沒人了?竟然派來一個小年輕,偏偏這小子的官階還這麼高,一看就知道是個什麼X二代。吉省也是瘋了,敢拿中村這件事,給這個X二代鍍金!
不爽歸不爽,人家吉省特派員拿出公事公辦的態度,他冷建章身為遼省特派員,就不能推諉,至少現在不能。
作出邀請的姿態,冷建章請馬明遠進屋講話。
到底是早到幾天,身為警官的冷建章也確實經驗豐富,早將事件前後捋清,此時搬出一份份材料,攤在馬明遠面前,指著每一份材料向馬明遠飛快介紹。
說話時候,冷建章也存了為難一下的小心思,不僅速度飛快,而且專挑專業術語,也不管馬明遠是否能聽懂,就這麼一股腦的堆過來。
別說是李明,就連馮興和其餘的特偵隊員,也看出這裡的門道來,臉上現出怒容。
馬明遠卻靠坐在那裡,並未直勾勾盯著那些材料,而是隨意打量著,聽取冷建章介紹時,也從未打斷他的話,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看在冷建章眼中,越發的不齒。
在冷建章看來,擺出這個姿態,除了胸有成竹,那就是一個膿包,根本就沒聽懂。眼前這個讓人討厭的小子,顯然屬於後者。
由此,冷建章愈加討厭起馬明遠,感覺自己留下真是浪費時間,早知如此,剛才不如和官瑞璣一樣,一走了之算了。
堪堪講完,冷建章顧不得口乾舌燥,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孰料,就在冷建章轉身的時候,身後傳來馬明遠淡淡卻讓人討厭的聲音:
“等等,冷特派員,感謝你的介紹,在下有兩個疑問想諮詢冷特派員。”
冷建章不得不停住,轉身看向馬明遠,略帶譏誚得道:
“在下剛才所講,馬特派員都聽懂了?”
這話就太過嘲諷了,馮興等人怒容更甚,已經有人去按槍柄。
彷彿腦後長了眼睛般,馬明遠擺擺手,制止了手下的蠢動,輕輕一笑:
“冷特派員的講述雖然快,不過,在下畢竟是科班出身,就您這速度,當年也曾有日本警官,用日文對我講述,都沒難倒在下。”
話沒說完,已經令冷建章有點吃驚,科班出身,日本警官,日文講述,這背後透出的資訊量多少有點大啊,豈不是說,眼前這個看不起的小傢伙,不僅是從吉省高等警官學校畢業,而且還曾到日本學習深造?
難道說,這個姓馬的小子,還TMD是個高材生?
微微搖頭,努力將這個不切實際的猜想驅趕出去,冷建章卻不能一走了之,看向馬明遠,想瞧瞧這小子究竟能問出什麼高深玩意來。
對冷建章的態度,馬明遠不以為意,誰讓自己太年輕了,又努力遮掩自己,儘量讓自己不至於顯山露水。此時被人小瞧,其實也是馬明遠的本意。
在桌上的材料中翻找一圈,沒有找到那樣東西,馬明遠攤手看向冷建章:
“冷特派員,這些材料都是口供,我怎麼沒找到日人的隨身物品清單?”
清單?要這玩意幹嘛?人都宰了燒了,連東西帶骨灰都扔進了洮兒河,還用得著這玩意麼?果然是個雛。
聽完冷建章頗有些不屑的回答,馬明遠笑笑,並沒直接反駁,卻示意馮興來回答。
馮興清了清嗓子,這才朗聲道:
“此次行動的目的,是遮掩。涉及遮掩,就不能容許任何物品流出,否則,我們的行動就是失敗。因此,為日人隨身物品登記造冊,並妥善保管或者逐一摧毀,不能容許任何物品,落入日人調查人員手中,是此次行動重要一環!”
看著雲淡風輕的馬明遠,冷建章感覺臉上有些臊得慌,還說人家是雛呢,結果可好,人家隨便叫出個下屬,都能說得明明白白,TMD,究竟誰才是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