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這種絕密,支那人是如何得知的?
見到這一幕,馬明遠就知道自己賭對了,既然現在大島沒盛怒之下動手,他的性命就算保住了,下面無論能做到哪一步,其實都是賺的。
用槍指著馬明遠的日軍少佐突然怒喝:
“八嘎,軍部裡有支那人的間諜,把他抓起來,必須審訊出支那人的間諜是誰!”
馬明遠的槍口輕輕撥開,不屑得道:
“這種情報得什麼級別的間諜才能得到?還是說,你認為,在日本軍隊中,有大佐乃至將軍級別的軍官,成為中國間諜?”
呃,日本少佐為之語滯。
環視車廂內發呆的日本軍官,馬明遠輕輕搖頭,為這些傢伙的智商感覺著急:
“行了,別猜了,見鬼的中國間諜,這種事稍微猜測一下就會知道。
如果真是得到軍部授權,才有了進攻哈爾濱的軍事行動,你們第四聯隊會大白天緊急出發,坐著赤俄的火車過來麼?
如果是軍部策劃的外交訛詐,那必須要日本外務省配合。可是,為什麼你們第四聯隊都快推進到哈爾濱了,日本領事都沒提出正式通牒?”
看到馬明遠滿是嘲諷的眼神,大島陸太郎受不了這種刺激,一字一句的道:
“不管是不是軍部命令,我現在都可以殺了你!”
馬明遠揮揮手,好似在驅趕一隻蒼蠅,不耐煩得道:
“下面的話,我只想對大島子爵一個人說,請不相干的各位,暫時到外面等候!”
“八嘎!”
“支那人,你太囂張了!”
“殺了他!”
一眾日本軍官憤怒起來,開始逼近馬明遠,目光中滿是不懷好意的兇光。大島陸太郎並未做聲,只是冷笑的望著馬明遠。
馬明遠並不害怕,冷哼一聲:
“下面的談話涉及大島家族和細川家族,都是尊貴的貴族,你們也想聽聽麼?”
日本軍官們被驚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馬明遠,繼而扭頭去看大島陸太郎。
大島陸太郎微微嘆息,揮手示意手下出去。
有忠心的下屬還擔心他的安全,第四聯隊長大人很是不耐,馬明遠能被帶進來,一定經過仔細的搜身,自己全副武裝還會懼怕一個赤手空拳的支那人麼?
見到長官發怒,這些個日本軍官立刻有如鬥敗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的走出了車廂。
看到車廂門被小心的關好,大島陸太郎摩挲著戰刀的刀柄,斜睨著馬明遠,沉聲道:
“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決鬥……”
不等他說完,馬明遠有些無奈得打斷了他:
“行了,大島子爵,縱然你能殺了我,事後你的下場呢?轉入預備役,還是直接被強制退役?還好,你是子爵,是貴族院的議員,不需要上軍事法庭。
可是,如此不光彩的退出軍隊,大島家的榮譽何在?大島大將的身後威名受到的玷汙,要如何洗刷?這些,你想過沒有?”
馬明遠的話有如鐵錘般,狠狠砸在大島陸太郎的心頭,每說一句,都讓他的臉色蒼白一分。
大島陸太郎非常明白,馬明遠說的都是事實,而且是他一直不願去面對的事實。正是因為這心中隱隱的憂慮,才會讓他做出了蛇鼠兩端的決定。
現在,心中的傷疤被人無情撕開,這個人甚至惡狠狠的還在傷疤上撒了一把鹽,怎能不讓他驚懼異常。
大島陸太郎本就是個有些悠遊寡斷,沒有多少急智的人,加之對赤手空拳的馬明遠其實也沒多大防備,因而,當他被馬明遠揭破自己的底牌,竟是呆在原地,再沒了剛剛的氣勢。
馬明遠同樣沒有說話,抱著胸靠坐著,靜靜等待大島陸太郎的反應。
車廂內竟然出現了詭異的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