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又是一聲槍響,一名地侍的腦袋,好像炸碎的西瓜般炸開,紅的、白的、黃的物事四散噴濺。
啊——
一名距離最近的女孩被紅黃白的柔軟物事噴了一身,嚇得她慘叫一聲,再顧不得什麼扭頭就跑,
剩下兩個地侍吃驚得扭頭四顧,剛剛絕不是他們開的槍,到底是誰?
就在這個功夫,從兩邊又響起陣陣槍聲,這次可不僅僅是步槍的聲音,還有“噠噠噠”的機關槍聲音。
這些日本的老弱婦孺好像割麥子一樣成片倒下,他們再顧不得地侍的威脅,被恐懼死死攥住心尖,玩命似的向後跑去,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逃,逃離這個地獄。
兩個地侍一看這個情形,顧不得繼續鼓動別人,很乾脆的扔下武器,加入到逃亡人潮之中。至於扔在廢村的那些在鄉軍人和青壯同胞……呸,誰管呢。
那些在鄉軍人和昭和青年也不是傻子,一直在關注老弱婦孺的逃亡,剛剛看到地侍的行徑已經兩眼冒火,現在發現四周都有槍聲,發現自己可能中了埋伏,立即感覺不妙。
當逃亡潮開始後,這些在鄉軍人再顧不得什麼狗屁消滅支那土匪,排出戰術隊形,交替掩護著向外退卻。
看到氣勢洶洶的日本人就這樣被打敗了,張秉林等人看向“恩公”時,再沒之前的輕慢和憤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
恩公不僅手裡傢伙硬的讓人害怕,更深不可測,除了自己這些人,竟還安排了後手!能在東北這塊土地上有如此能量的人,豈能是區區一個老北風惹得起的?
更有一些人悄悄開始反省,之前有沒在言語之間得罪過“恩公”?若是有的話,現在過去跪地求饒會不會太晚?
其實,馬明遠現在也有點懵。
要說之前,他確實透過方子謙,調動了一批省警務廳的機動人馬,跟在自己身後當做後手。只不過,到了約定的時間,這幫不靠譜的傢伙竟然放了自己鴿子!
那時的他還暗自慶幸,幸好自己之前安排兩枚暗子,都帶了大量的軍火,否則的話,這條小命說不定還真要報銷在這座荒僻的毐村之中。
本來的,從開打到剛剛,馬明遠都沒將警務廳那夥不靠譜的計算進去,誰能想到,就在最後關頭,突然出現一股身份不明的武裝分子,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哪些人了。
暗罵一聲這幫傢伙運氣好,否則話,等到今日活著脫身,他就會殺回吉城,挨個扒了這些傢伙的皮,把他們全送到軍隊裡,弄到第一線去吃槍子!
平抑住心中殺氣,馬明遠摘下頭上的狗皮帽子,衝著逃亡的日本人大力揮動起來。
張秉林等人雖然不明白,某人這是在COS當年滑鐵盧時候的英國某公爵,這時也不缺腦子,知道“恩公”是在下令追殺,頓時來了精神,端起手裡傢伙,嗷嗷叫著撲了出去。
直到這時,劉貴帶著陳二寶,滿臉慘白的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好像小狗一聲湊到馬明遠身邊討好,就差吐出舌頭跪舔“主人”的鞋。
馬明遠懶得搭理兩個傢伙,也知道這兩人實戰能力連紅鬍子都不如,懶洋洋的躺在自己陣地上,掏出菸捲美美的吸起來,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痛宰日本人的感覺,爽!
兩個小時後,當馬明遠躺在廢村大屋內閱讀一批檔案時,張秉林和一名警官好像兩隻鬥雞般闖了進來。
張秉林進來就告狀,說新來的這些警員不許他們撿洋落,簡直是一群混蛋。
警官的警銜比馬明遠高不少,但來之前經過方子謙打招呼,知道眼前這位的背景,不敢以上司自居,只是氣哼哼的斥責這群紅鬍子就是混蛋,放著近千人的日本人不去剿滅,反而扭頭去搜刮散落的武器,若是他的手下,早就槍斃了他!
看到兩人還要吵,馬明遠輕輕一拍,喝止兩個傢伙,詳細問了一下逃走的那些日本人的動向。
這些日本人雖然逃亡,也知道好歹,明白此時不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若是那樣,就是純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