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貌?這是中國警局,是局座辦公室,誰允許你們不經過同意就闖進來的,這就是你們講究的禮貌?你們是在給別人添麻煩!”
接著,他也懶得和這兩個傢伙廢話,徑直做到日本人對面,翹起二郎腿,為自己點上一顆煙,深深吸上一口,才用下巴點點那日本人:
“說吧,有什麼事。”
日本人臉上變得愈加難看,中田立即搶著要開口,誰知馬明遠看到不看他,緊盯著對面的日本人,不客氣的喝令:
“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地方,我要他自己說!”
中田被堵的滿臉通紅,兩眼瞪得和銅鈴似的,惡狠狠的看著馬明遠,自顧自開口道:
“這位是滿鐵長春地方事務所經理課的速水課長……”
馬明遠當即打斷他,反手打臉回去:
“不對啊,長春地方事務所經理課長是野村君吧,這次回省城,我們剛一起喝過酒!”
那日本人的表情立即尷尬起來,臉上微紅,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中田,心中暗罵一句“蠢貨”,再不敢讓中田繼續表演下去,天知道還會出什麼紕漏,同時在心中暗暗對眼前年輕的警官升起些許忌憚來,只得乾咳一聲開口:
“速水貴志,長春地方事務所經理課生藥組長,倉促拜訪,需要就滿鐵供貨商被侵害的惡性事件,與貴官交涉。”
馬明遠依照日本禮儀,與速水貴志彼此深深彎腰行禮後,再就一言不發,任由速水貴志在那裡口若懸河。
速水貴志一開始還沒發覺,只感覺對面這個警官一言不發,靜靜聽自己痛斥,還覺得對方是慫了,心中不屑的冷笑,什麼剛直不阿的警官,和平常的中國警察有什麼區別,想想剛才心裡的忌憚,狗屎的見過課長,剛剛那點防備簡直多餘。
可是,接下去,速水貴志發覺不對了,他滔滔不絕的說了將近一個小時,嘴都說幹了,對方還是一言不發,可對方的表情似乎透出另外一重含義,彷彿,彷彿是……嘲諷!
速水貴志果斷停下嘴巴,仔細盯著馬明遠,可不是麼,嘴角都微微翹起了,嘲諷的味道是那麼濃重,這個表情,就好像是他去東京動物園看猴子表演時候的神態!
八嘎!
速水貴志心頭大怒,一個支那警員,竟敢如此嘲諷高貴的大日本帝國臣民!
就在這位滿鐵組長火冒三丈幾乎要大罵出來時候,馬明遠終於開口了,懶洋洋的大個哈欠:
“說完了?是不是該我說幾句了,就三句……”
說著,馬明遠豎起三根手指:
“第一,德昌號是不是販賣煙土了?第二,既然應同浦倒賣煙土,違反吉省地方法律,抓他對不對?
第三,五常縣城似乎不是滿鐵附屬地,滿鐵和滿鐵的合作伙伴,出了附屬地似乎不享有治外法權,請問速水先生,你依照哪一份條約,來五常縣要求放人?”
說話,馬明遠瞟了一眼中田,不屑的道:
“就憑這半島人的一面之詞?”
屋內兩個日本國民,被馬明遠這個態度氣的火冒三丈,中田撲通一聲跪在速水面前,哭訴馬明遠對他的迫害。
速水貴志額頭青筋跳起,氣血上湧,臉色通紅,來中國多少年了,還沒見過哪個中國人敢如此囂張對他說話,憑什麼,日清戰爭失敗者的國民,竟敢對強國臣民不敬,簡直不可原諒!
“你,你,八嘎呀路,不需要條約,就憑我是帝國臣民,是滿鐵的組長,我不管什麼狗屎法律,你們必須釋放我們滿鐵的供貨商人!”
馬明遠眉毛一挑,也不生氣,用嘲諷的語氣笑著反問:
“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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