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明卿雲慢慢搖頭。
“嗯?”
明卿雲看她一眼，倒也坦誠∶“回去沒看見殿下，明決說你來這兒了。”所以，也就跟著趕來了。
明祈稍愣，繼而笑笑∶“原來如此。”
明卿雲慢悠悠解釋∶“雖然莫比斯是我打造的帝國，但是，我已與它牽扯不多。法爵會，更沒有半點牽連。”
“嗯?”
“斯蘭圖卡永存歷史，是萬人敬仰的大帝，掌握生殺大權，在大陸面臨斷層、秩序崩壞之際，橫空出世，挽救整片大陸於水火，使這片文明得以從戰火紛爭中殘喘，窺見一線生機，找到自救之途。
大帝一手建造莫比斯王朝，在最壞死的世紀，極有先見之明的保留下數以萬計史料和文物，使得莫比斯成為迄今為止歷史脈絡最全面的國家。
大帝一生政績斐然、輝煌無數，是大陸四大軍事統帥之首，十六歲奔赴邊境作戰，統治伊塞，二十歲歲繼承帝位，平定宮廷內亂並統一國內全境，獲得多次大型戰爭勝利，建立龐大的莫比斯帝國體系。斯蘭圖卡大帝在位時期，大陸所有國家莫不臣服朝貢，莫比斯輝煌帝國得以永駐。
斯蘭圖卡大帝，名譽永存，是整片大陸都崇拜的信仰……”
明祈一點點把曾經在網上看到的資料背出來，那幾乎寫盡了斯蘭圖卡的生平。說完，她促狹的停頓住。
明卿雲微窘，那一連串誇張的形容詞實在讓他沒想到∶“殿下，後人評價過譽了，名不副實。”
“都是假的?”明祈忽而反問。
“對。”
明祈又接著道∶“……大帝唯一值得詬病的是，一生無所出、無所愛，不僅終生未娶，甚至沒有任何桃色緋聞，不沾情愛，沒有人慾。最後從旁氏家族過繼一個孩子培養，即下一任明君巴薩羅穆……”
明祈幾近調侃∶“這也是假的?”
“我……”
他實在被明祈調侃得無話可說，心慌失措，倘若明祈再往下追問，明卿雲不確定自己能否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緒。
幸而明祈沒有再逼問他，而是換了話題，“好了，不說了。”
明卿雲鬆口氣。
“我們來聊聊當初墮落神使的事情。”
明卿雲頓時僵住。
明祈卻沒給他措詞的機會，她回望他，眼神很溫和∶“你和裴元問有仇嗎？”
明卿雲眼神閃爍∶“殿下，為什麼這麼問。”
明祈聲線平和，“我一直都知道，裴元問在帝都。”
“從我神格甦醒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明卿雲停住，聲音很輕的反問∶“你……一直都知道?”那麼，為什麼不去找他呢?
“對。”明祈盯著他的臉色，慢慢說∶“阿雲，你知道嗎，你真的很不擅長撒謊。”
“你很抗拒帝都，你不希望我去帝都，從許嫣出現開始，你就變得很不對勁。因為什麼?我當時想了很久，只能想到裴元問。”
“你不想讓我和裴元問相認，對嗎？但身為大神使的本能告訴你，要順從，要謹遵我的心意，不能給我帶來任何的誤導和錯誤的判斷，所以你就將發自內心的排斥拼命藏下來，然後變得沉默，對不對?”
世界陷入寂靜，夕陽漸漸下沉，深藍籠罩四野，馥郁的花香也變得很淡，風聲可聞。
明卿雲在明祈的凝視下變得越來越沉默，像是某種無法反駁的預設。
“那麼，阿雲，回答我，”明祈從他的沉默中讀到答案，循循善誘∶“為什麼不願意讓我知道許嫣背後的人就是裴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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