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黑暗裡才走出一個人。
那人身形削瘦,面容清秀,站在黑夜裡被陰影攏蓋。
她盯著明祈離開的方向,目光森森泛著冷光,從嘴裡碾出兩個字∶“明祈。”
那聲音藏著的怨恨彷彿要將人挫骨揚灰。
明雅聽著滲人,雞皮疙瘩乍起,猶豫著說∶“柳柳,我已經幫你偷偷進封家了……後面你找鄧大師的事,就靠你自己了。”
許柳看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看著明雅急忙撇清楚關係的模樣,她幽幽一笑∶“好啊。”
……
鄧書紋在封家大宅的前院,正在和人閒談說話。
在場所有人他的身份無疑是最高的,旁邊人都在迎合他的話頭,也沒有冷場一說。
打眼看去,氣氛相當融洽祥和。
有人拍著馬屁∶“聽說鄧老先生對古樂器無所不通,金石絲竹無一不拿手,不愧為我亞特林國的古樂器大拿。”
旁邊有人附和感慨∶“是啊,早就聽聞鄧先生的一曲《風弄》驚為天人,甚至能吸引鳥獸共鳴!”
“真神奇,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有機會聽一曲!”
“鄧先生的曲子,哪是你想聽就能聽的?”
“……”
恭維聲不斷。
鄧書紋坐在中間,臉上笑意和藹,聽到他們誇讚也沒有流露自傲神態。
正熱鬧著呢,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一個女人,將人流衝散開,跑到鄧書紋的面前。
“師父!”
來人大喊一聲。
原本被撞得七葷八素就要惱怒的眾人一愣。
師父?
眾所周知鄧書紋大師只收過一個徒弟,後來更是因為品行不端被他逐出師門了,難道……???
果然,大家定睛一看。
俯跪在鄧書紋面前的女人正是許柳。
許柳淚流滿面,仰著滿目的淚花抬頭看鄧書紋∶“師父,別拋棄我!我知錯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懵住了,然後就是興致勃勃的看熱鬧。
而聞聲趕來的封槿卻一下子冷了臉,他站在旁邊沒吱聲,招了下人過來低語∶“去查,是誰讓她進來的。”
鄧書紋將手中的杯子放下,俯下身去託許柳∶“你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