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一顆紅色小痣若隱若現,在昏黃的夜燈下也不甚清晰。
明祈低下頭,和男人迷濛的視線對上。
——他很痛苦。
從他額角的汗滴到皺緊的眉頭,無不在述說這樣一個事實。
——他在忍耐。
程鴻鈞蹲在床前,以近乎仰望的姿勢看著她,手上攥緊床單,眉頭鎖死,目光掙扎。
他知道今天的自己格外不正常。
經過酒精催化的情緒混合著被下藥後奔湧的慾望,將他的理智摧殘的幾剩於無。
但他一向冷靜警醒,被下藥了也勉強保持該有的冷靜。
——前提是不碰見明祈。
她彷彿是最厲害的催化劑,將他腦子裡僅剩的那點剋制都徹底摧毀了。
少女在月光下不斷張合的雙唇,那若隱若現的鎖骨,還有那從一開始就被他關注著的紅色小痣……都讓他的清醒剋制寸寸崩潰!
不能……別……不可以……
程鴻鈞,一旦你控制不住自己,從此以後你就徹底完了!
明祈垂眸看著,將他的剋制掙扎看在眼裡。
她道∶“程鴻鈞,清醒點。”
極清淡的一聲,卻如當頭棒喝!
程鴻鈞迷濛的靈臺如被狂風清理席捲,瞬間清明不已!
程鴻鈞捏緊了床單,手上青筋畢露!
他低喘了兩聲。
“謝謝。”
聲音嘶啞如沙,充滿剋制到極點後的憊倦。
明祈看著他,建議道∶“你現在離開……”
“哐當——!”
大門驟然被人大力踹開!
深沉的月色勾勒出來人的輪廓。
那人背對著月光,高大的身影半攏在黑暗裡,玄色錦袍融於夜色,神情模糊。
“殿下。”
來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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