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過去的這段時間實在是太緊張，太疲勞了。
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生怕八路軍突襲自己。
如今部隊開始撤退，頭頂還有大量飛機護航，唯一可以追殺大家的公路也被殿後部隊撤退，八路軍追殺部隊幾乎不可能在短時間跟上來，兩個聯隊長終於可以喘上一口氣，睡上一個好覺。
以聯隊指揮部為中心，七千多小鬼子正以中隊為單位駐紮在鎮子周圍。
炮兵部隊則以大隊為單位分散佈置。
山野炮，大口徑重炮，全都昂著黑洞洞炮口，直至蒼穹。
炮手圍著炮位旁的篝火和衣而睡。
萬一駐地遭到攻擊，他們連準備這一步都省了，衝上炮位就能參加戰鬥。
步兵同樣圍在篝火旁邊，懷裡抱著步槍，有人躺在地上，有人趴在自己膝蓋上，呼呼大睡，為明天撤退積蓄體力。
相對而言，守在陣地上海的小鬼子反而舒服一點。
他們躲在戰壕跟掩體裡面和衣而睡，最起碼有個擋風的地方。
從空中俯瞰而下，日軍駐地到處都是一堆堆熊熊燃燒的篝火，連成一片，非常好看。
“嗡嗡嗡……”
一陣轟鳴聲由遠及近突然在日軍駐地上空響起。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駐地正在巡邏的小鬼子。
昂著腦袋朝聲音傳來的天空看過去。
“是飛機……難道我們的航空兵晚上也可以飛行了？”一些巡邏小鬼子在自己心裡想到，完全沒意識到這些忽然光臨的飛機可能來自八路軍。
為了不影響部隊軍心士氣，八路軍成立飛行團的訊息只有華北方面軍幾個高階將領知道，包括他們帶隊的聯隊長都不知道八路軍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空軍部隊。
“嗡嗡嗡……”
飛機轟鳴聲越來越大，不少睡夢中的小鬼子開始被吵醒，瞪著一雙雙充滿迷茫的大眼睛看向天空，同樣沒有一點兒警惕性。
一起被轟鳴聲吵醒的還有兩個聯隊長。
“小田君，我沒聽說過航空兵可以晚上飛行作戰啊？”其中一個聯隊長皺著眉頭道。
“我也沒聽說過……”另一個聯隊長接話道。
“也許是他們在進行夜間常識性訓練，說不定不久以後我們在晚上也能得到航空兵支援。”
“將來再跟八路軍作戰就不怕他們夜襲了。”
頭頂上的轟鳴聲太吵，反正睡也睡不著，最先說話的聯隊長直接從床上坐起來：“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航空兵夜間訓練……”
兩個聯隊長一拍即合，穿上軍裝就走出房間，抬頭看向漆黑的夜空。
可惜除了飛機轟鳴聲，他們什麼也看不到。
“嗡嗡嗡……”
就在兩人大失所望時，頭頂上的飛機發動機轟鳴聲突然變大，破空尖嘯聲同時在駐地上空響起。
兩個聯隊長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非常熟悉這種聲音，臉色驟然變白，其中一個聯隊長失聲叫道：“俯衝轟炸……”
“難道航空兵的夜間訓練也包括俯衝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