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九生家門口通往金水江有三條路,第一條是出門右邊走可經南街到南水關口直接到江邊;第二條是出門左邊行可到雲峰路直通金水大橋;第三條是鄭家巷還有個無名小弄通到李家巷,出了李家巷就到南街南端城牆下的南門碼頭。
楊前鋒和張麗華走完第二條路天已經黑下來了,開始走第三條路的時候,楊前鋒邊走邊回憶了一下說:那天晚上好像天也是這個樣子,整個城裡霧濛濛的。
張麗華想了想說:不記得了,大前天我幹什麼來著?
楊前鋒笑了笑說:這就是人的記憶,很多人昨天干了些什麼叫他今天回憶都回憶不全,我想李九生可能也在利用這點來模糊人們的記憶,拖的時間越長,越對他越有利,而對我們的調查就越不利。
張麗華說:所以他拋棄屍體,讓我們在失蹤線索上多查幾天,等我們一圈查下來感到不對再回頭查時好多人已記不清哪天對哪天的事了。
楊前鋒說:是他乾的他肯定要拋屍,因為他不可能把屍體放在那個閣樓上讓她腐爛,拋屍體的目的很明顯,是為了讓我們找不到,找不到屍體就成不了案件,也就不可能把他作為犯罪嫌疑人,可他沒有想到屍體沒有被大水衝到長江去,這麼快就被發現了,這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他有一個目的達到了,就是讓我們查金荷花的孃家人。
張麗華點點頭說:第一條路最近,要是事發當晚的下半夜他把屍體運到南水關拋進江裡也很放便,不守要經過南街,碰到人的機會雖然不多,但肯定有;第二條路最遠,如果把屍體綁在他那個加重腳踏車上跑起來也快,但碰到人的機會更多;張麗華指著現在走的第三條路又說:這條路相對來說雖然不好走,彎道也多,但晚上幾乎碰不到人,你看我們走這麼遠了,一個人也沒有碰到,尤其下半夜可以說沒有人走,我懷疑這條他走這條路的可能性大。
楊前鋒同感的說:這條巷子都是兩邊房子的外牆,後門也很少,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麼人走,出口穿過南街的路也很短,加起來不到十五米就到了南門碼頭。
走著走著,巷子裡更黑了,張麗華對天上望了望說:就是碰到了人,這樣的天在這種小巷子裡互相也不一定認的清對方。說著張麗華又突然轉移話題說:對了,你怎麼記得那天晚上也這麼黑呢?
楊前鋒望了望和他並排走的張麗華說:那天晚上一點多鐘陳來香突然說肚子不舒服,我當時還以為要早產,就帶她到醫院去檢查,路上就是這個樣子到處霧濛濛的。
張麗華關心的問:醫生怎麼說?
楊前鋒深吸了口氣說:沒事,也許是晚上吃水果吃多了引起的。
張麗華不解的說:吃水果吃多了,她都吃些什麼水果?
楊前鋒笑了笑說:她最喜歡吃葡萄,晚上睡覺前吃了半臉盆。
張麗華咯咯咯的笑著說:那吃的也太多了。
她還不是聽了服裝市場那些小婦女的話,她們說孕婦水果多吃對小孩面板好,生出來長的水靈靈的,所以她以水果和飯菜倒過來了,把水果當成了主食。楊前鋒看了她一眼接著說:你以後有了寶寶可不能這樣偏食,其實我感到還是正常進食好的很。
張麗華雙手一拍說:我還早呢。
楊前鋒看了她一眼說:還早,不早了,再過年就要到三十了,不快點生就成高齡產婦了。
張麗華瞪了楊前鋒一眼,同時推了他一下責問道:是不是說我老了。
楊前鋒舉起雙手說:不是不是,你還很年輕。
張麗華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說:真可愛。接著邊走邊說:你說的對,我也不能再拖了,還是趕快把這個任務完成掉,不然我同學的孩子都上初中了,我的孩子還在吃奶。說著她的腳絆到一個石頭上差點摔倒了,楊前鋒敏捷的順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後背衣服,她才沒有摔下去,可楊前鋒用力過大,一把拉斷了她"xiongzao"的帶子,楊前鋒當然不知道,可張麗華不好意思的小聲說:把我衣服都拉壞了。
楊前鋒上前看了看說:沒有壞,都好好的。
張麗華推了他一下說:裡面的衣服壞了。
楊前鋒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這純屬意外。
張麗華嘟著嘴說:你對我的意外還真多,光欺負我。
楊前鋒指著天說:天地良心,我真的沒有想欺負你……
張麗華又咯咯咯的笑著,把手伸到衣服裡面拉了拉說:好了,好了,你沒有欺負我,是我想欺負你。
楊前鋒抓抓頭說:你也沒有欺負我。
張麗華加快了腳步說:有了香女,你的心裡還能裝下誰?接著她又放慢腳步和楊前鋒並排走著,嘆了口氣說:還是來香有福,這麼快就懷孕了。
楊前鋒不解的說:嘆什麼氣,你想要不也很快就有了嗎?
張麗華苦笑了一下說:不瞞你說,我們都到醫院的檢查了,我沒有問題,可他有點小問題,但願很快能治好。
楊前鋒恍然大悟她為什麼嘆氣了,安慰道:不用擔心,現在醫學這麼發達,肯定會治好的。
張麗華又燦爛一笑說:謝謝!我也是這樣想的,有個孩子真好。接著她湊到楊前鋒的眼前開玩笑的說:來香肚子那麼大,她讓你包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