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宿區的位置,大約在文京區的西方偏南。
從春日站出發,乘坐都營地下鐵,到新宿西口站下車,全程也就十五分鐘。
走出站臺,站定在地面上,隱約映入名冢彥視野的,就是私立理心學園。
也就是他半個月後將要就讀的高校。
和名冢彥前世模糊印象中的東京不同,私立理心高校坐落在新宿區的交通樞紐旁,而且校園面積相當大,似乎沒有半點“新宿是繁華區,在這裡建學校要收斂點”的自覺。
不過,名冢彥對此並不意外。
不是因為他已經來過學校,向渡邊晴代提交過資料,而是因為來東京之前,那位南高的老師就向他詳細介紹過私立理心學園。
和京都的頂尖高校大多是公立的不同,東京最頂尖的三所高校,全部由私人或者家族創立,無一例外。
私立理心學園,就是其中之一。
緣由很簡單,因為它背後站著主民派——或者更直接一些,站著西園寺閥,或者說西園寺家。
就像神民道統治著西日本,天照府自建立以來,就是東日本毫無疑問的統治者。而天照府的三位攝政,也就是通稱的天照三攝,其中一位,一直都由西園寺的歷代家主擔任。
這也是為什麼名冢彥會毫不猶豫地趕來新宿,趕來私立理心。
當西園寺家的年輕人們就讀私立理心,當主民派的權貴子弟們就讀私立理心,私立理心這個名字,或許比警視廳更能讓東京的部分警署聽話。
不過,這件事情暫時和名冢彥無關。
畢竟他只是個關西來的交流生,向學校通報並試圖施壓,也只是一次失敗機率不小的嘗試而已。
一路走向私立理心的校園,名冢彥的心中再次浮現出對於先前事情的思考。
如果現在有人問他,他覺不覺得自己先前的行為很魯莽,那名冢彥大概的回答是會。
但如果有人問他,他會不會為先前的行為後悔,那名冢彥可能會猶豫一會兒,然後回答不會。
真的不會。
從他選擇隱瞞泉悠月行蹤的那一刻開始,就再也不會有將泉悠月賣出去的可能……也不是不行,但那可能會把自己的命一起賣掉。
這種虧本買賣,名冢彥肯定不會做。
而且,他在面板上還在時不時閃出點亮光,提醒他還有技能可以點亮或者升級。
他怎麼也不是毫無勝算。
更何況,那幾個黑道不僅盯上了他和泉悠月,也很可能將注意力放到了冰室侑身上。
算上他,整個租房裡合計三人,還只有他一個青壯年。
如果他不承擔起保護泉悠月這位戀愛地圖女主角的責任,不承擔起保護自己青梅竹馬冰室侑的責任,那他還有勇氣,還有臉面說自己是男性嗎?
應該是穿越者之恥才對吧?
……
名冢彥下定決心要保護兩位女孩,下定決心要通報學校。
可他雄心壯志的第一步,就以失敗告終。
始作俑者,是保衛室裡不讓他進學校的大叔。
“大叔,我真的有急事要找老師,不是來開玩笑的!”看著被鎖上的校門,名冢彥不能高唱鐵窗淚,只能希冀充滿感情的喊聲能打動大叔。
保衛室裡,靠在椅子上的大叔拿著報紙,看得正開心。聽到名冢彥的喊聲,他只是不耐煩地放下報紙,對名冢彥喊了一句,“非上學時間放身份不明的人進去,我可沒這膽子。”
“我只是個普通的交流生,馬上要就讀私立理心的人,大叔你覺得……我能在學校裡做出什麼破壞性的事情來啊?”名冢彥做出最後的掙扎。
“不用做什麼,哪怕只往廁所裡丟幾塊石頭,我明天都別想安生!”大叔趕蒼蠅般揮了揮手,“沒有老師來接,就別想我放你進去。”
像是為了杜絕名冢彥的念想,大叔忽然起身,猛地關上保衛室的窗戶。
嚴格按照章程是好事,不隨意放人進去也是好事,可大叔你這樣對待私立理心的學生……真不怕被哪位權貴子弟隨口一句話,吃個大掛落?
好心好意地為大叔擔心了幾秒,名冢彥無奈轉身,去找公共電話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