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冢彥一直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自己和冰室侑的關係更合適。
但現在,他多少窺探到了那麼些東西。
如果說,在遇到西園寺雪繪之前,他和冰室侑之間的關係,就像是關東年輕人們喜愛的戀愛輕喜劇……
那在遇到西園寺雪繪之後,就是三流作者不知道人物關係應該怎麼繼續進展,而硬扯出來的文字。
仔細數一數,在遇到西園寺雪繪之後,他甚至都沒有和冰室侑好好交流過幾次。
仔細想一想,如果他還在關西,和冰室侑之間又怎麼會是現在這樣?
算了,反思過去,不如創造未來。
望著少女的面龐,名冢彥做了個決定。
他強迫讓自己的表情輕鬆起來,“冰室同學,你覺得接下來,我們應該在選修課上講什麼內容?”
“名冢……君?”女孩明顯沒有料到名冢彥的轉變,甚至因此而有些微愕然。
“怎麼,冰室同學不願意為選修課出力,只想讓我一個人流汗嗎?”名冢彥暗戳戳地“綁架”著冰室侑,試圖讓少女的注意力有所轉移。
“怎麼會。”女孩靜靜地看了他幾秒,輕輕搖頭。
“那麼,請冰室同學先評價一下,這幾次的選修課程,你覺得我教授的效果怎麼樣?”名冢彥大咧咧地靠上椅背,左手自然垂到椅背之後。
他的右手正握著水筆,顯然已經做好記錄的準備。
“名冢君想要徵詢我的意見?”冰室侑的行動軌跡終於有所變動,不再徘迴於書架之前。
“不然呢?難道指望那位西園寺大小姐給我提意見?”名冢彥聳了聳肩,“她現在可是熱衷於抓我的錯處,好拿來讓我難堪。”
冰室侑眸中帶上了絲笑意。
這件事是真的,但凡西園寺雪繪有時間上選修課,那她就必定會上名冢彥的課。
但問題在於,不同於一般學生的配合,西園寺大小姐總是熱衷於找名冢彥的微小錯誤,讓他下不來臺。
幾節課下來,名冢彥就算不至於,或者說做不到把西園寺大小姐拒之門外,但每次在選修課上看到她也會一陣頭疼。
當然,平常也會。
“那麼,名冢君想要什麼方面的意見呢?”冰室侑終於輕笑出聲,向名冢彥的方向邁出了幾步。
“冰室同學準備一直站著?”名冢彥指著一旁的椅子,“這裡又不是隻有一把椅子……而且就算只有一把,也該是我站著,冰室同學坐著。”
少女沒有動彈,只是望著名冢彥,目光有些思索的意味,“總感覺就只是剛才的名冢君,和現在的名冢君,不像是一個人。”
“是啊,剛才的名冢彥回望過去,現在的名冢彥展驥未來。”名冢彥絲毫不以為意,甚至還伸手把一旁的椅子拉出來了些,“冰室同學,你看我都已經幫你把椅子拉出來了,總不能還是不賞臉,不坐下吧?”
“如果我還是說不呢?”少女嘴角有些笑意,語氣卻一本正經。
名冢彥霍然站起,“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的語氣轉變太大也太快,讓女孩一時愣住。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冰室侑就看見名冢彥拿著本子走到自己身後,將本子輕按在自己肩背上。
面對他這說是耍無賴也算不上,說威脅也算不上的動作,女孩忽然覺得自己眼中的世界忽然鮮明瞭些。
“名冢君,你不怕這麼寫字把我壓垮?”少女站在原地,聲討著他,身體卻沒有動彈。
她感受到名冢彥的動作一停。
“名冢君?”
“冰室同學,你這是在逼我使用最後一招。”名冢彥的語氣悲憤,彷佛是被地主搶走了最後一塊地契的農民。
“嗯,我拭目以待。”少女輕笑。
下一瞬,一陣微風吹向少女,她的腿彎間,她的背上,忽然分別有了接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