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換到西園寺雪繪之後,情況明顯有了不小的變化。
今天尤甚。
“我去聆聽西園寺晃弘理事長的教導,各位理事們……有什麼意見嗎?”西園寺雪繪輕描淡寫地向後微仰身體,目光掃過在座的理事們。
房間裡的氣氛一時僵凝。
畢竟,西園寺晃弘身體還健康時對理事會的控制力度,還深深印在在場理事們的心中。
“如果是這樣,我們自然沒有。”有理事表情有些僵硬地答道,“但代理理事長閣下,我們今天召開會議,不是為了表達不滿,而是為了提請一項私立理心日程的臨時改動。”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們群聚在一起,就是為了表達對我的不滿?”西園寺雪繪冷笑一聲,但也沒有揪著這件事繼續說,“不過也罷,能把所有理事都叫齊,想必你們一定所圖甚大。”
“您誤會了,代理理事長閣下。”發言的仍舊是剛才的理事,“今日會議的議題,是將六月份的理心祭,提前到五月份的月測之後。“
“提前到月測左近,為什麼?”西園寺雪繪終於皺眉。
這群理事如果直接開始為難她,那少女非常理解,也絕對不會在反擊上有任何客氣的地方。
但問題在於,改變理心祭的舉辦日期,實在和“壓制自己”扯不上多少關係。
就這麼一件事情,如果是幾位理事同時提出,放到女孩的辦公桌上,她或許在片刻猶豫之後,就選擇同意這項提議。
畢竟,大事上或許要爭個你死我活,但小事上對理事們有所讓步,並不是什麼壞選擇。
“是這樣的,包括代理理事長閣下的長輩在內,在場的所有理事,都認為在前任理事長身患重病的情況下,私立理心想要比私立明武展現出更強的吸引力,就必須在統一月測中勝過他們。”
說話的理事被西園寺雪繪注視著,有些緊張,“如果能在那之後,以理心祭緊密銜接,想必會對下一年學生們的選擇,有更大的影響。”
西園寺雪繪一時沉默,沒有說話。
這話說得沒錯,北海道的人才被幕府派壟斷,中部地區的人才極少,關西地區的人才更不可能漏到關東來。
所以到頭來,無論是主民派還是制統派,只能靠自己發掘和培育人才。
而在這條道路上,起點就是私立理心和私立明武這兩所高校。
短時間內,這或許不會對主民派和制統派的實力對比產生明顯的影響,但只需要一個十年,兩派之間的實力天平就可能產生巨大的變化。
實際上,西園寺晃弘還擔任理事長時,私立理心對於學生們的吸引力還是大於私立明武的。主民派的實力不如制統派,更多是因為制統派背後有其它海外勢力在插手。
如果西園寺晃弘還在,那他的人望和手段都足以讓理事們服從。
可西園寺雪繪……
“代理理事長閣下,這件事情,您應該不需要這麼大的猶豫才對。”西園寺雪繪在沉思,但下面的理事們卻似乎等不及了,好幾位理事都接連出聲,催促起西園寺雪繪。
少女輕輕嘆了口氣。
如果是重要的事情,那她或許還能以其它理由拖延一二,甚至駁回提議。
但遇到這種小事情,她就算行使否決權,在場的理事們也能以投票的形式,以三分之二的絕對多數來透過提議。
只是,如果西園寺晃弘還在,就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
西園寺雪繪的表情一時有些蕭索。
面對理事們緊迫的,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目光,她終於輕輕點頭,“以代理理事長的身份,我贊成這項提議……各位理事可以將這件事告知行政人員,督促他們做出相應的日程調整。”
“代理理事長閣下放心,這些事情不勞您費心。”知曉事情透過,理事們自然擺出有些假的笑臉。
“今天還有其它事情嗎?”西園寺雪繪沒理他們,只是用食指輕叩桌面。
“就這一件。”
“既然如此,各位理事,我就先失陪了。”少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腳步輕盈地離開房間。
她留下,私下對話不會發生。
她離開,私下對話就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