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上,冰室侑清冷的眸光中帶上了些笑意,而西園寺雪繪盯著名冢彥的眼神分明有了幾分不善。
就名冢彥的自我感覺來說,他要是繼續拿西園寺雪繪開涮,大概西園寺大小姐下課之後就會叫渡邊晴代把他拖走去接受懲罰。
但問題在於……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哪怕是為了學生們的好評,為了得到和選修課評價掛鉤的助學金,他也得繼續說下去。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底下又有人張嘴胡說。
聽到這個答桉,名冢彥差點笑出聲來,“這位同學,西園寺理事長明明是容貌出色的美少女,你這樣說她,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精彩了些?”
西園寺雪繪冷冷掃過說話的學生,接著又將目光停留在名冢彥身上。
說到底,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就是名冢彥。
“好了好了,我公佈答桉,大家不要瞎猜了。”生怕底下的人再亂說給自己折壽,名冢彥不得已停下了這炒熱氣氛的步驟。
“快說快說!”野島達也又在後排起鬨。
名冢彥瞪了他一眼,“這句俗語和張遼有關,發生在逍遙津之戰後面。”
聽到這裡,坐在教室偏側的冰室侑“撲哧”笑出聲來。
她之前可是看了不少三國,自然知道名冢彥之後想說些什麼。
“逍遙津之戰後,江南的居民但凡碰到孩子晚上哭著不肯睡覺,就會對小孩說一句‘張文遠來了’,而小孩大都會停止哭泣。演變到之後,這些事例就變成了‘張文遠之名,可止小兒夜啼。’”
名冢彥刻意躲避著西園寺雪繪的目光,堅持將答桉說出口。
西園寺雪繪的目光幾近可以殺人。
只不過,底下學生們的反應有些發愣。
“為什麼看到西園寺理事長就讓座,和可止小兒夜啼能聯絡在一起啊?“後面的男生有人提問,顯然是沒明白名冢彥的意思。
名冢彥心裡暗罵一聲,臉上還得擺出笑容來解答,“你們看,小孩聽到張遼的名號就不哭,和那位男生看到西園寺理事長就讓座不是很像嗎?只是程度不一樣而已……”
他已經不敢去看西園寺雪繪,“只要再進一步,聽到西園寺理事長的名字就讓座,可不就是‘西園寺雪繪之名,可讓人讓座’。”
底下的學生們一下子笑了起來。
不過倒不是因為名冢彥說的東西有多好笑,而是多半去嘲笑那位讓座的男生。
西園寺雪繪望著名冢彥,覺得下課後有必要把名冢彥帶走好好教訓一頓。
“行了,我們迴歸正常內容。”名冢彥努力讓自己的呼吸恢復正常。
只是他剛想說話,就看見旁側的冰室侑站起身來。
少女起身的動作,再加上他對於冰室侑身處教室內的疑惑,讓剛想說出口的授課內容,一下又只能卡在喉嚨裡。
“抱歉,大家。“冰室侑朝在場的學生們微微鞠躬,“作為名冢君的助手,我本該站在他身邊,沒想到沒能抓準機會,等到名冢君的俗語猜測環節之後,才能自我介紹。”
名冢彥終於呆住。
什麼叫助手,什麼叫站在身邊?
冰室同學不應該有自己的選修課要負責嗎?
“從今天開始,我會作為名冢君的助手,輔助教授這麼選修課,希望大家能在課上遇見感興趣的東西,獲取有用的知識。”
少女的話音落下片刻之後,底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至於是不是因為可以看兩位女孩的對峙,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