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到來的安保將兩人帶走,而名冢彥也終於能擺脫半跪控制人的動作,重新站起。
“呼,渡邊老師,這下麻煩都解決了……該回西園寺大小姐哪裡了吧?”名冢彥打了個呵欠,“交易細節可還沒談呢?”
渡邊晴代看他的眼神稍顯複雜,“看到名冢同學剛才的行為,我才真正對你之前的行為有些實感……”
“黑道老巢嗎?那有運氣成分在。”名冢彥不在意地輕輕搖頭,“我們回去吧,渡邊老師。”
“……嗯。”
……
理事長辦公室。
西園寺雪繪站在窗前,表情有些無趣地望著窗外的景色。
在她身後,泉悠月垂頭靜坐,一聲不吭。
冰室侑則雙眸通紅,時不時身體還會有輕微顫抖。
所以說,自己為什麼會想著用言語去打擊這兩個人?
因為冰室侑是平安神宮的巫女,因為泉悠月是中部地區的極道家屬?
可這並不應該。
西園寺雪繪輕聲嘆息,輕到身後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注意力不在她,而在自己的事情上。
按照最明智的做法,她應該著手和冰室侑拉近關係,畢竟神宮現在算是主民派某種意義上的合作伙伴。
而對待泉悠月,她也應該盡力去拉近自己和她之間的關係。
畢竟主民派如果想要在中部地區做點什麼,很有可能會需要以那位前玉衡偽作名義。
如果能把泉悠月握在手上,不管她是否願意,那都是十分不錯的武器。
可她為什麼要用那麼尖酸刻薄的話去刺激冰室侑?
那不符合主民派的利益。
要是有西園寺本家的人在這裡,看到她這麼說話的樣子,一定會在家族內部提出動議,讓她卸任私立理心的理事長,讓她不再接手自家父親卸下來的那些職務。
她為什麼要那麼做?
是因為有些羨慕……羨慕眼前這兩個女孩可以得到名冢彥近乎無微不至的照拂,可以在遇見事情之後,毫不猶豫地躲在他地身後?
又或者是,隱隱為名冢彥感到不值……因為這個身家清白,無父無母的關西人,自己一個人拼盡全力掙扎,最後卻被自己身後的這兩個女孩束縛著,沉浸在這些瑣屑的事情中?
可無論如何,西園寺雪繪都無法否認一點。
那就是她想要得到名冢彥。
無論精神,或是身體。
如果她能得到名冢彥的精神,那這個與自己爭鋒相對的關西人,或許真的能讓自己不再孓然一身,孤獨一人。
如果她能得到名冢彥的身體,那麼這個關西人或許能夠為她所用,幫她處理那些或許力所不能及,或許力所能及,但卻無法分心處理的事情。
這麼冷靜,這麼有能力,關鍵時刻卻又會說出一個蠢到家,偏偏又讓人心折的“心不平”的關西人……
她沒有在關東見到過。
因為沒有見到過,所以她渴望。
渴望得到名冢彥。
“小姐,大浦的人已經被請離開,我帶著名冢同學回來了。”門外傳來渡邊晴代的聲音。
這位心腹下屬沒有直接推門進入,大約是顧忌到自己會和冰室侑在談什麼重要的話題,所以提前出聲。
“進來吧,晴代。”少女輕笑一聲,轉過身來,用淡淡的笑容面對進門的渡邊晴代和名冢彥。
“理事長,我這次和渡邊老師一起去,可以算是不辱使命了吧?”名冢彥開門見山,“幫理事長吸引了仇恨,還幫理事長完成了拖延時間的任務……”
他的聲音漸漸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