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冢彥突然收回木劍,一個滾翻躲避,接著又迅速回身,帶著不可擋的氣勢直直劈下木劍。
安平茂不及多想,扣下扳機。
子彈從槍管中旋轉而出,破開空氣,直奔著名冢彥而去。
名冢彥微微側身,避開胸腹要害,將手臂擋在了對方可能的彈道上。
安平茂看著子彈命中名冢彥的左手腕,帶出血色,卻絲毫沒能拖慢對方的半點動作。
少年臉色沉靜地劈下手中木劍,彷彿只是學徒在道場中進行練習。
安平茂剛剛打出一槍,倉促間根本來不及用短刀阻擋,只能咬牙用手槍頂了上去。
“啪!”
右手傳來劇痛,而手槍也向遠處的地上飛去。
孃的,估計被這小崽子一劍劈成右手手指骨折了!
安平茂心中大罵。
一槍下去,這小子的左手廢沒廢不知道,老子的右手就快廢了!
只是名冢彥並不準備給他更多的思考時間,迅速抽回木劍,又是一記劈砍。
沒有多少花哨,沒有多少玄機。
簡單的,帶起風聲的下劈。
威勢十足。
好……就算我現在只有左手,你這把破木劍也配打得過我這把短刀?!
安平茂神情瘋狂,不管不顧地同樣一刀砍去。
他看見名冢彥下劈的劍勢突然變了個方向。
從豎劈,變成斜劈。
無論刀劍,最脆弱的地方總在側面。
劍勢改變,名冢彥又略微變方,不過轉瞬,就讓安平茂的刀劈變為絕對劣勢。
短刀從安平茂的手中倒飛而出,劃出一條悽美的弧線,落在一旁的地上,發出“噹啷”一聲。
像是短刀出鞘後的絕唱。
安平茂站在原地,大口喘著氣。
而他望向名冢彥的眼中,也不再是暴虐、興趣、甚至是興奮……
他的眼神裡,有不甘,有不敢置信,還有慌亂。
眼前這個少年,是在自己武器佔優的情況下,形勢佔優的情況下,硬生生地打掉自己的兩件武器,還讓自己的右手接近廢掉。
“該結束了,安平先生。”名冢彥看著他,木劍輕揮,直指他的臉龐,“關東不是你的舞臺,你該謝幕了。”
安平茂看著他平靜的神色,聽著他彷彿審判的語氣,全身血氣上湧。
他在中部地區長大,在那些極道里一個個打出來名頭,一個關西小子,也配審判他?
安平茂迅猛前撲,眼裡是難以遏制的恨意。
“沒有章法,只有蠻勇,又能怎麼樣?”名冢彥嘆了口氣,“先前我還覺得安平先生至少算個人物,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他微抬木劍,逼開安平茂的雙臂,木劍“啪”的一聲打在安平茂的額頭上。
“小子……你……等著……”安平茂緩緩倒下,嘴裡還不停唸叨著,“我一定……一定把你……把你折磨得……”
“這種事不勞安平先生費心。”名冢彥笑了笑,前走兩步,撿起掉在地上的短刀,直接扔向一旁,“但是,福田首領,又是什麼說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