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對面當即陷入沉默。
許久之後,渡邊晴代才重新開口:“名冢同學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如果有全部資料,那以主民派的情況,早就應該動手鏟除他們才對……”名冢彥笑了笑,“只有在把握不夠的情況下,才會只採取一定程度的壓制吧?”
渡邊晴代嘆了口氣,“名冢同學是關西人,不清楚也很正常。”
名冢彥靜靜傾聽。
“西園寺最早的幾代家主,都嚴禁家族和屬下和黑道有所接觸,這一點,只要從私立理心的學園名字就可以看出來。”渡邊晴代說的時候,語氣頗有些唏噓的意思,“按照東國的說法,如果理心是理心養性,那麼明武就是明達武事。”
“換句話說,制統派很早就和黑道有勾連?”名冢彥問話時的語氣聽上去仍舊有些閒散。
“有些黑道,乾脆就是制統派控制的。”渡邊晴代笑了笑,“在這種情況下,東京的黑道又怎麼可能消失呢?”
“那文京區……”名冢彥追問了一句。
“文京區不會,至少一個十來人的小幫派,制統派還不屑於做點什麼,這一點名冢同學可以放心。”
“我確實放心了……”名冢彥看著窗外,語氣有些飄忽,“最後一個問題,渡邊老師。”
“你說。”渡邊晴代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
“渡邊老師對我的幫助,或者說對我的提醒,已經實際上超越了理事長規定的範疇了……我說的沒錯吧?”
“……到現在為止,只是情報和訊息的範疇,只是深度和廣度而已。”
“嗯。”名冢彥沒有選擇追問,“那麼資料大約什麼時候……”
“今晚或者明早,我會帶著材料副本來你家。”渡邊晴代聲音嚴肅起來,“只能當場翻閱,看完之後我就會帶走。”
“當然,渡邊老師說了算。”名冢彥只是點頭。
……
打完電話,名冢彥坐回椅子上,看著桌面,許久沒有動彈。
當然,主要是因為他在想事情,所以看上去,只是在發愣而已。
“怎麼看都覺得……主民派的情況實在是糟糕。”好久之後,名冢彥才輕聲發出嘆息。
通訊運營商、手機制造還有黑道三方面,主民派都被制統派壓制——而這還只是他到關東一個星期所知道的事情。
老實說,他雖然被那位西園寺大小姐威脅,但他對於西園寺雪繪卻沒有多大的惡感。
容貌只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地方,在於這位大小姐的一切行為,實際上都是按照“需要”而來。
需要他保守秘密。
需要他證明自己的價值。
哪怕是早上所謂的“對人不對事”,最後也以渡邊晴代來到自己家為結果。
再加上在理事長辦公室裡撞破的那一幕,看到少女的柔弱神情……
他甚至有些可憐西園寺雪繪——雖然這份可憐如果被別人知道,大概只會被無情嘲笑。
畢竟他一個關西平民,有什麼資格去嘲笑,哪怕是評價西園寺家的大小姐呢?
不覺得說話大喘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