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音看著胸前血跡斑斑,衣衫襤褸的歷楠博,又看了一眼重病垂危,胸前血跡斑駁的的崔公公,輕聲問道:“崔公公,這就是你一手養大的孩子。”
“他受了傷,竟也在你的身上留下同樣的傷痕。”白卿音看著躺在地上,苟延殘喘的崔公公,冷眸嘲笑:“我以為你會有些骨氣,會懂得反抗,會讓歷楠博生不如死,沒想到你還跟以前一樣連反抗都不會。”
“我以為你至少會讓將歷楠博折磨的生不如死,卻沒有料到還是他在折磨你。”
白卿音收回目光看向歷楠博:“我還是小瞧了你,身在牢獄也能將眼前人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歷楠博垂眸看著躺在地上的崔公公:“他離家多年對家人的感情早已覆與塵土,可我是他一手養大的,他將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在我身上,我自然知道如何拿捏他。”
“他聽了西梁王的話,想要折磨我,我可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語落,歷楠博抬眸看著白卿音,輕笑道:“當初的計劃出了錯,可我從不會後悔設計你。”
“本來我的計劃天衣無縫,就算我沒能救下你,父皇也會因為你重病而變得瘋魔,老二、老三、老四不論有什麼動作都會惹怒父皇,我什麼都不做便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可我沒有想到盛京墨會違抗聖意,擅離皇家狩獵場,將你救下來。”
提及盛京墨,歷楠博氣得咬牙切齒,雙手顫抖。
“我更沒有想到十三歲的你會從水潭裡醒過來,更沒有想到你有那麼深的心思參與朝政救下吳同洲,得到父皇青睞。”
歷楠博掙扎著想要衝到白卿音面前,想要將她掐死在自己眼前,為自己的報仇。
垂在地上的鐵鏈被他猛然舉起發出劇烈的響動,歷楠博步伐極快卻也只能在半路戛然而止,雙手僵在半空中。
白卿音看著歷楠博,輕聲問道:“你以為我沒有防著你嗎?還會給你傷害我的機會。”
歷楠博見傷不了白卿音悄悄後退,而後開口道:“我從未小看過你,你也沒有讓我失望。”
“從來沒有人懷疑過我,為什麼你會懷疑我?”歷楠博站在白卿音面前,輕聲問道:“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白卿音看著已經瘋魔的歷楠博,輕聲回道:“我從寒潭裡醒過來的那一刻,我便已經開始懷疑你們所有人。”
“除了舅舅,你們五個人,包括武昭儀我都在懷疑。”說著,她邁步向前,沉聲道:“即使當時已經定案,忠勇侯安志傑伏法那一刻,我也未曾相信過他們是幕後黑手。”
“因為他們沒有那個膽子敢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來謀害我。”
“沒想到我最後是敗在你手裡。”歷楠博自嘲,而後輕聲道:“不愧是父皇一手教養出來的孩子。與父皇一樣,老謀深算,沉穩如山。”
“今日來不是與你敘說往事的,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白卿音打斷歷楠博的自怨自艾,說起今日來的目的。
燕夫人向後退了三步,而後才轉身離開。
既然是正事,定是她不能聽的,所以她自己主動後退。
歷楠博見燕夫人後退,開口道:“有話就說。”
“再過幾日我便與京墨哥哥成婚了。”白卿音將自己大婚的訊息告訴歷楠博。
“哼!”歷楠博冷哼,冷嘲道:“那我要說一句恭喜了。”
而後立刻反應過來,大聲怒吼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父皇最在乎的便是盛京墨和白卿音,他們兩人大婚,父皇定會送上賀禮。
她今日站在這兒定是因為這個禮物能夠讓自己受到重擊。
“大表哥真是聰明。”白卿音看著歇斯底里,陷入瘋狂的歷楠博忍不住誇讚。
“舅舅已經決定在我大婚當日將你的兒子交給我撫養。”白卿音理了理自己的腰間的香囊:“不僅如此,大婚當日舅舅會頒發一道聖旨。”
“什麼聖旨?”歷楠博心底生出一絲不詳的預感,歇斯底里的吶喊。
“陛下會冊封我為皇太女。”白卿音再度向前,距歷楠博咫尺之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