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音不知門外有人,用了些許糕點,心情甚好,道:“你去將京墨哥哥送給我的三絃取來。”
晴雨小聲勸著:“奴婢雖不懂音律,卻也聽過“千日琵琶,百日箏,三絃一輩子學不成”的俗語。”
“姑娘何苦為難自己學這個冷門樂器?”晴雨嘴上勸著,卻還是乖乖的將三絃取來。
姑娘決定的事,誰也勸不了。
白卿音接過三絃,輕勾琴絃,小聲道:“爹和京墨哥哥常年在外,最常聽見的便是三絃。我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白卿音左手扶著琴絃,右手指尖輕勾琴絃,清脆悠揚的聲音自指縫緩緩流出。
晴雨蹲在白卿音身邊,眸光炙熱的看著白卿音,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驚了這傾世之音……
一曲終了,晴雨忍不住誇讚道:“姑娘,彈得真好,比宮裡樂師彈的還要好。”
她雖是個丫鬟,卻也時常出入皇宮,聽過不少曲子,自能分辨高低。
白卿音放下三絃,取了手淨手,道:“宮中樂師多為伴奏,今日我選了獨奏,聽著自比他們悅耳,終究還是他們技藝高超。”
“好了,你也回去歇息吧!”她來到榻邊躺下,催促道。
晴雨收拾好一切,替白卿音蓋好被子,方才轉身離去。
晴雨走後,盛京墨一躍而下,身形飄逸若風。
他走到窗前,看著緊閉大門,眸底劃過一絲疑惑。
三絃不同於中阮,它是無品的樂器,靠的便是壓住脈弦的手去感知,所以三絃是所有樂器中最難的一種。
音音今日彈奏如此嫻熟,若非一朝一夕之功,如何練成?
定是國子監的課程壓的太緊,明日,他要走一趟國子監,見一見屈鴻。
打定了主意,盛京墨才轉身離去。
翌日
午時
煙雨樓一干人身著囚服,枷鎖被押至菜市口行刑。
京兆府尹,刑部尚書,戶部尚書,三人執行問斬。盛京墨隨行監斬。
煙雨樓不除,他何以心安?
遠方,宋寧宋澈站在馬車邊目不轉睛的看著菜市口。
看著衙門的劊子手手起刀落,斬殺曾經欺凌壓迫他們兄妹的兇手。
劊子手手中寒光熠熠的砍刀染上鮮紅,血液浸染地面,濃郁的血腥味瀰漫在菜市口。
“宋寧,宋澈,欺負你們的人都死了,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你們了!”白卿音掀開眼前簾幔,小聲安慰著。
煙雨樓地牢,她們兩人蜷縮成一團,哭著求饒的畫面,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忘記。
今日是行刑的日子,她才會將他們帶過來觀刑,除去他們心中的夢魘。
怕兩人想起不好的事,白卿音開口說道:“你們若是想跟在我身邊,便跟在我身邊。若是不想,你們可以去慈幼局,跟你們的同伴在一起。”
宋寧宋澈看著白卿音,眸底清橙,異口同聲:“漂亮……妹妹,以後……我們……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