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艾米麗比她還冰涼的手指,多琳壓下心底的疑惑,朝著她甜甜地笑了。
傑森看著這一幕,冷靜地問道:“你們認識?”
艾米麗這才想起來她的真愛還在旁邊,她的高跟鞋踩出激烈的鼓點,為多琳介紹:“這是我的準新郎,他還沒告訴我他的名字,你可以暫時稱呼他為紅頭罩。”
“不是,我沒有答應,艾米麗。”傑森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偶爾情緒過於激動時會這樣。
多琳將艾米麗受傷的眼神看得清楚,但是看鄰居弟弟煩惱的樣子,她也很為難。
“艾米麗,如果他沒有很喜歡你的話,不能強迫他和你結婚。只有相愛的兩個人才會結婚,組建家庭。”多琳當導購的時候不少顧客都喜歡找她聊天,因為她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雖然有時候會認真地問出一些讓人發笑的問題,因為這一點才可愛。
關於一些顧客的家庭生活,多琳也是知道一些的,可以理解“結婚”背後代表的意思。
是一件很神聖、不能草率決定的事情。
艾米麗愣住了,她捂住臉,好像承受不住打擊一般“嗚嗚嗚”哭起來。
傑森煩躁地抓了一把劉海,將頭發全部薅上去,好像能讓他更清醒地處理這件事。
他猜測因為自己死過一次才能看到艾米麗,如果放著不管的話
不對,為什麼多琳也能看到?
傑森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起看著無比正常的前鄰居,難道她也曾經遭受了生命威脅?
多琳忙著安慰艾米麗和幫她撿起滾落的眼珠,沒有注意到鄰居弟弟的眼神。她給他比了一個手勢,讓他趁這個機會趕緊離開,她可能拖不了太久。
傑森看著哭得傷心的新娘,有些猶豫,想起晚上還有正事要做,無聲地說了一句“謝謝”後,閃身離開。
“你在做什麼?”
幾分鐘,多琳聽到背後傳來無比熟悉的聲音,拍著艾米麗脊背的動作一僵。
她不能將韋恩先生牽扯進這些奇怪的事情。
快速在艾米麗耳邊說了幾句話,多琳故作無事地拍拍手,站起來:“我跑累了,坐著休息會。鄰居弟弟已經沒事了。”
布魯斯不確定傑森到底有沒有事,他確定多琳一定有事瞞著她。
她剛才的姿態,就像懷中還有一個人,而她正在溫柔安慰著他。
“說好要等我的,你怎麼過來了。”多琳和韋恩先生並肩走著,想起這件事立刻就說了出來。
布魯斯看了一眼手錶,鎮定地說:“過去了十五分鐘你都沒有出來,我有些擔心。”
多琳端著一張小臉,她覺得有必要和男朋友進行一番深入而嚴肅的交流:“有危險的時候應該要找警察,不能自己一個人亂跑。你這樣我會更擔心的。”
今天是他們第一次正式約會,布魯斯不想讓氣氛太僵,微笑著點頭,算是應承下來。
然而伴隨著多琳對韋恩先生的認識程度不斷加深,她現在有一定機率發覺他的真正想法。
她停下腳步,迎上男朋友疑惑的目光,用輕輕的力道拍了一下他的掌心:“這可不像你喜歡的運動,有保護措施,生活中的危險很有可能讓你受傷的。你身上已經有那麼多傷痕了,為什麼不更加小心呢?”
多琳是真的不明白,她一直覺得韋恩先生是應該擺在博物館裡得到細心呵護的藏品,但現實是他對自己似乎並不珍稀。
“如果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卻不在你身邊,而是躲在某個安全的角落,我想我這個男朋友也太失職了。”
低沉的話語隱藏著無奈和憂慮,像是陽光下的七彩泡泡,“啵”的一聲濺落在多琳心上。
原本高昂的氣勢熄滅,她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她說自己很厲害,而韋恩先生你只是一個普通人會不會太傷他的心了。
就像她擔心他的安全,他也抱有同樣的心情。
就像波波叮囑她呆在家裡,但是她還是想要去找他們。
多琳意識到她在用不公平的態度對待她的男朋友,羞愧地低下頭,伸出手,老老實實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應該那樣說的。你打回來吧。”
所以剛剛那像是撒嬌一般的拍是“打”?
布魯斯勾起唇角,露出真心的笑容,彎腰,用如同羽毛飄落的力道在多琳的掌心印下一個吻,帶著點玩笑意味地說:“我可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