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便匆匆離開了。
…
秋衣匆匆進了慈寧殿,垂頭,附在盛寶齡身側,耳語。
盛寶齡目光微深,唇瓣抿了抿,“那宮女是哪個宮的?”
秋衣:“奴婢記得,那是前幾日撥到金家姑娘身邊伺候的。”
“繼續盯著。”盛寶齡微微頷首,抬手示意她退下。
秋衣:“是。”
盛寶齡面色平淡,心裡頭卻已明瞭,大概知道,小皇帝今日要做什麼了。
“你說官家,可是想好了?”
蒹葭笑笑,“那金姑娘也合適。”
金閣老早已淡出朝堂,待金姑娘出嫁,也要返鄉了。
於官家而言,這位金姑娘,做這靜王妃,最合適不過了。
只是此舉,怕是真真得罪了金家,雖金家敢怒不敢言,可這根刺,算是在那了。
其實,這樣,於娘娘而言,百利而無一弊。
盛寶齡神色淡淡,半晌才反問了一句,“是嗎?”
“可哀家怎麼覺得,這金家姑娘,倒是適合留在這宮中。”
蒹葭一怔,動作一頓。
盛寶齡笑笑,“靜王粗人一個,靜王府也簡陋了些,還是這宮中風水養人,最是適合這嬌養的美人。”
蒹葭心裡卻明白盛寶齡的想法和打算了,也不多言,只是從首飾盒中,挑了一對穩重卻不顯老氣的步搖,“娘娘,這對可好?”
看著鏡中的主子,蒹葭有時會在想,若是當年,姑娘不進宮,如今又在做什麼。
可無論是做什麼,總歸是不會像現在這般,在這後宮裡頭,一邊防著暗算,一邊同那些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手段過招。
盛寶齡垂眸看了一眼,微微頷首,“就這對罷。”
“再怎麼挑,也只是戴在耳朵上,又不是那些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也不招人瞧。”
便也就是自己,瞧著過眼,便是了。
蒹葭欲言又止。
想說,今日裴大人會在,可話到嘴邊時,又給嚥下去了。
就算裴大人在,也與娘娘無關,不是嗎?
君,臣,身份已是分明。
想了想,她道,“娘娘也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奴婢便愛瞧。”
說著,將那對耳墜給盛寶齡戴上了。
盛寶齡微微側頭,看著掛著耳垂處的墜子,笑笑,“也只有你愛瞧了。”
蒹葭臉上笑,心裡頭卻在想,她家娘娘生得美,總會有人愛瞧的。
…
宴席不算大,卻是處處周到。
中間隔著屏風,左邊男席,不過幾位,右邊女席,不同顏色的衣裳,花雖未開,卻已是百花豔。
席中的姑娘們悄悄的打量著,張望著,卻又不敢太過張揚,細微的小動作,生怕被人瞧了去,招了笑話。
盛寶齡被蒹葭扶著,坐上高座。
剛坐下時,她便瞥見幾道穿著公服的身影入席,紫色的那道行於中間位置,步履不快不慢,神色清淡,便是聽著旁側人耳語些什麼,身形也不曾傾斜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