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程式居然還能入侵人的大腦。
所幸的是,所羅門一直被他安置在計算機裡,剛才察覺異樣後,他立馬透過斷電的方式暫停所羅門的程序,避免出現任何變數。
盡管如此,羂索還是感覺到某種東西正壓迫自己的視神經,呼吸開始變得困難,五官産生混亂,意識似乎正在發生變化。
[您的反應很迅速,步驟也相當正確,但很遺憾,我早已從終端中脫離。]
還沒等羂索有所反應,他的腦海裡再次響起所羅門的聲音。
……
真希摸了摸食指上的戒指,有些不耐煩。
自從她帶上這個戒指後,耳邊便充斥著各種嘈雜的雜音,無數竊竊私語縈繞不散。
據榊原光凜所說,這些聲音來自寄宿於房間各處電器中的電子精靈——“jini”,它們是十分友好的生靈。
事實也確實如此,真希能悄無聲息地潛入加茂宅邸,多虧了這些活躍在無人知曉處的jini為她引路。
作為咒術界禦三家之一,加茂家的宅邸外圍布滿了層層咒符,可惜對她這個天與咒縛的體質不算管用。盡管如此,順利進入宅邸僅僅是第一步,她還需要找到榊原指定的目標位置。
這時候,生活在加茂家各處的jini派上了用場。
宅邸內的裝潢盡顯傳統古樸,但畢竟是二十一世紀,房中隨處可見現代化的電子裝置——從牆上的掛鐘到客廳的電視機,jini們就潛伏在這些機器之中。
因為真希是這裡唯一能與它們溝通的人,jini們聽到她的詢問,很熱情地將她指引到宅邸裡的某個房間。
房外沒有一個窗戶,無法窺探裡面的情況,不過事已至此,她不打算浪費時間,直接抬腳踹開房門。
“你就是羂索吧?”
那人應聲回首,昏暗的燈光下,額頭上的縫合線在燈光下顯得異常醒目。他直直盯著突然闖入的真希,瞳孔似乎泛著不明的光芒。
照明裝置開始不規則地閃爍。
“禪院真希?”男人低聲喃喃,似乎帶著一絲疑惑,“奇怪,我所羅門)明明看到你進入了帳內。”
真希沉默地看著他,耳畔是jini們難得整齊一致的歌唱。
“啟動囉、啟動囉,所羅門開始運作囉~”
“所羅門也在這裡嗎?”她問道。
“運作囉、運作囉,在機器裡、在身體裡、在大腦裡!”
jini的回答仍舊絮絮叨叨,時常反複,毫無邏輯可言。但真希已經從中拼湊出她需要的資訊。
她不再遲疑,手掌猛地握緊咒具刀柄,腳下一蹬,帶起狂風,向著男人疾馳而去。
男人堪堪側身躲避,最初的反擊動作顯得生硬笨拙,但隨著交手的深入,他的招式逐漸變得流暢,越來越熟練。
激烈的交鋒使得房間裡的擺設瞬間變得亂七八糟,機器被破壞,閃爍著電光。
真希在不斷進攻的同時,仔細觀察著男人的舉動。她發現他始終沒有發動術式,所有的攻擊手段都只停留在□□反應層面,心中逐漸有了判斷。
眼看他的反擊越發靈活,真希不再拖延,看準時機,瓦解掉男人的防禦,咒具的刀刃對準了男人的額頭。
與此同時,她緩緩開口,或許是不太熟練的原因,吟誦的語速不算太快。
“遙遠的過去,遙遠的彼方,灼熱的火焰,將風焚燒……”
刀柄的末端微微發亮,光芒沿著刀身向前流淌。jini們停下了毫無意義的歌唱,開始附和真希的吟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