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符籙,都是進山時以備不時之需。
阿滿點頭,靜默站在一旁,瞪大眼睛仔細瞅她的起筆運勢。
護身符也好,昏睡符和五雷符也罷,畫起來都很是繁複,別說賦以靈光生效了,便是想原模原樣地跟著一筆化成,就不是易事,根本不是那等玄學初入門的人學的。
然而賀令姜教人,卻不一昧因循守舊。
基礎的符籙自然是要畫好,可時常多看看其他符籙的畫法,亦是領悟其間靈光的不二法門。
所謂一點靈光就是符,繪符,很多時候缺的就是那一點靈光。
賀令姜伏在桌前埋頭繪符,阿滿便在一旁觀摩,靜靜領悟其間氣韻。
不知不覺間,已是暮色四合。
瓊枝點亮了房中的燭臺,端至賀令姜面前:“七娘子,歇歇眼睛吧,您在這處已然畫許久了……”
這一低頭,沒想到就過去了這般久。
賀令行至窗前,看著暗沉的天色,眉頭微凝:“四郎主還未回來嗎?”
“還未。”
賀令姜搭在窗欞上的手指不由微動。
賀詩人並非這般不著調的人,他們出行在外,便是出去逛逛,也不會走太遠。
此時天色已暗,等下便要用晚膳了,他出門時未說不回來用膳,便當不會讓賀令姜這一群人等他。
她拂袖轉身,吩咐道:“瓊枝你便在此處等著,若是四郎主回來了,就讓他老老實實呆在客棧候著。”
“其餘人同我一道出去,去尋人!”
瓊枝連忙點頭,心下頓時不安起來,四郎主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吧?
他雖算不得什麼高手,可是對付幾個人也不在話下,更何況,還有賀行跟著。
賀行通南詔語,這是其他幾人比不上的。他武藝雖然比不過其他幾個,但也是賀府中的好手。
這樣兩個人走在這銀生城裡,本不該出什麼意外。
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瓊枝看著賀令姜帶人匆匆離去的身影,心中更是擔憂了。
彤雲向晚,城門過不了許久,也要落鎖了。
賀令姜一行人,從城東一路尋到城西,也未見著賀詩人的身影。
如今街上已然沒有多少人了,便是他們同路上行人打聽,也未聽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這銀生城不算小,他們在此地,人生地不熟的,總不能將這處翻個底朝天。
更何況,當下也拿不準,賀詩人是否就一定在這城中。
賀崢帶著人打聽了一圈,都徒然而歸:“七娘子,沒問著四郎主的下落。”
賀令姜不由扶額,她倒未曾想,初到這銀生城,還沒做什麼呢,賀詩人便先丟了。
他這麼個大活人,旁邊又跟著通曉當地語言的賀行,自是不會就這麼跑丟了。
唯一的解釋,便是被人劫了去。
他們這一行人,都已喬裝打扮,換了當地服飾,莫非竟還是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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