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真是謝謝殿下了。”程慕清撇了撇嘴,“一炷香,我家遛狗都比這時間長。”
“你居然拿自己與狗比?”楊舒睿挑眉一笑,揶揄她令他也有些身心愉悅。
“對啊,我就這樣比,我說的也是事實。”程慕清歪了歪頭,一副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態度。
楊舒睿感覺有股力氣被卸了下來,頓時一陣無語。
而那方,程慕清也懶得與他掰扯,輕飄飄的落地,拍拍手掌往回走。
見她這般淡定,楊舒睿跟了上去,“看來這幾日對你太好了,才會讓你這樣沒大沒小。”
“沒有啊~啟國仁愛治國,小女敬佩殿下都來不及呢。”程慕清瞬間低眉順眼起來。
他知道這是在嘲諷自己,便也順嘴接了下去,“不必敬佩,以後啟國復興記得恭賀我便好。”
“好啊~”程慕清點頭,發現他還跟在自己身後,忍不住問道,“你幹嘛?”
“隨便走走,怎麼?不行?”楊舒睿側頭看向她,“這路不光是你一個人的吧?”
程慕清咧嘴一笑,不再言語。
兩人並肩走了一會兒。
道路兩側的泥土路上生長著各種各樣的野花野草,蝴蝶紛飛,在半空中遨遊。
碧藍的天,翠綠的地,令人心曠神怡。
“你肯定覺得很搞笑吧?”楊舒睿忍不住說話。
“能不搞笑嗎?”程慕清撇了撇嘴,“啟皇當年的暴政,哪裡有一份仁愛?”
“以你的角度看……”楊舒睿想了想,道,“晉國將啟皇形容為惡煞,所以你對他印象不好也是正常的。”
“惡煞啊。”似乎想起了什麼,程慕清的目光放遠了些,“啟國暴政,要求十稅取二,普通百姓根本付不起。百姓想要反抗,又會被官兵鎮壓。付不起?那邊交人交錢。啟皇在啟國百姓眼裡,可不就是惡煞。”
“確實。”楊舒睿緩緩點頭,又問,“大晉還記載什麼了?”
“啟皇為人脾氣暴躁,生性多疑,若哪個宮女惹他不開心,下一刻便會被分屍。”程慕清語氣平靜,“凡是進入他寢殿的,都沒有一個能完完整整出來的。”
“嗯。”楊舒睿還是點頭。
“皇宮用度極盡奢侈,但啟皇非但沒有反思,反倒還在徵收宮女太監。有許多年輕人不得不背井離鄉……”想起那個與她換身份的少女,程慕清的思維不免發散起來。
“你其實一直認為啟國被滅,是罪有應得吧?”
“嗯。”
“你知不知道,當初晉國能順利攻入啟國皇宮,是因為我帶禁軍離開的緣故?”
“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子做?”
“因為,留得青山在?”程慕清站定,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他。
“有這一部分原因。”楊舒睿點頭。
那便還有其他原因?
程慕清心裡一癢,頗為好奇的看他。
“戰爭前夕,我被……啟皇調去征戰。”楊舒睿說道,“但路上,卻碰到了一位道士。是他指引我保留實力,不要參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