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虎接了一口,面上沒什麼表情,嘴裡卻淡淡說到:“你搞這麼高度數的,不怕老師生氣嗎。”
“切,喝進肚子才說,我不信擱你那鼻子,我開封的時候,你沒聞出來。”邵空嚥下嘴裡的東西,“再說了,不是好酒,醉不了人,也就解不了愁。”
“也是,你都知道了?”刑虎又灌了一口,只是好像對桌上的美味沒什麼興趣。
邵空沒有立即答話,三兩下解決了手中的雞腿,奪過酒罈:“酒不是都給你的,一人一半,吃的也是。”說著他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後把油紙包往前推了一點,大有你不吃,就沒得喝的架勢,見刑虎撿起一塊臘肉,才再度開口。
“知道,咱們一起這小几年了,我能不知道你,何況我都看見你在樓上等人回來那樣兒了。”邵空醞釀著,“不過這事怎麼說呢,他們…”
“這事沒什麼好說的,我是山野的孤狼,她是枝頭的鳳凰,不是一路人。”刑虎奪回酒罈,狠狠地灌了兩口,想要藉著凜冽的美酒,衝散心裡那些飄忽的念想。
邵空看著兄弟,忍不住嘆氣道:“或許對她來說,人家也是枝頭的鳳凰。”
“什麼意思,你已經知道老師的身份了?”
對於這幫已經逐漸明事的少年來說,陳開的身份,是縈繞在他們心頭的一片迷霧,探索這片迷霧,也是他們共同的,公開的秘密。
“有所猜測,我晚上本來去找他求證,結果遇到了陳老怪!”
陳老怪是學生之間給陳重起的外號,陳開有時候也被叫做陳小怪。
“什麼猜測?”刑虎脫口而問,隨即看向花架外。
那裡,小蘿蔔款款而來,幾乎是和他同時,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氣氛陷入短暫的尷尬和安靜,一個偷兒,一個小獵戶,遠比常人警覺的兩個人,竟然沒有發現小蘿蔔何時進了院子。
刑虎的臉色更是瞬間通紅,有些手足無措,怕被小蘿蔔聽到了方才的對話,發現自己的秘密。
“咳咳…”邵空一邊掩飾尷尬,一邊先聲奪人:“神經病啊,大半夜的走路不帶聲的,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才神經病,我在對面樓上就看你見倆鬼鬼祟祟,好啊,果然讓我逮到你們偷吃,還敢喝這麼烈的酒,你看看把刑虎都喝成啥了!”小蘿蔔湊到桌子跟前聞了聞,皺著眉頭回敬邵空。
這麼一嚷嚷,二人也看出小蘿蔔就是湊巧剛到,放下心來,對於偷吃偷喝的指控,邵空完全當做沒聽到一樣,因為他知道,小蘿蔔這麼咋咋呼呼,只不過是在為她真正關心的事情做鋪墊。
果然,眼見邵空不說話,小蘿蔔忍不住開口問出關心的問題:“不過我剛聽你說去找什麼人求證什麼猜測,碰到重爺爺,是不是去找陳開了,求證什麼?”
“你猜!”邵空自顧自喝起了酒,吊著小蘿蔔的胃口。
“你再磨磨唧唧,我明天就告訴重爺爺,你背後叫他陳老怪!”
“好吧,服了你了,你能不能不要用這麼無賴的招數。”邵空無奈,不想捱打,他只能服輸。
說著他一改吊兒郎當的狀態,臉色認真地對著小蘿蔔說到:“但是我得提醒你,如果你確定要聽,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小蘿蔔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躲開邵空的眼神:“早就知道他有錢的不得了,無非是‘富’字後頭再跟一個‘貴’字,能貴到哪裡去,皇子皇孫又怎樣,我需要做什麼心理準備!”
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只是故作大方的話,聲調卻不高。
邵空看著小蘿蔔的樣子,心中微微嘆氣,恢復了一貫的吊兒郎當:“也是,朋友無貴賤,你們知不知道,我這幾天聽說了一個人,也叫陳開!”
“什麼人?”刑虎一邊問,一邊灌了一口酒。
小蘿蔔也盯著邵空,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武靖王遺子,也是剛剛打敗北旗神拳的那位刀聖,唯一的弟子!”邵空說的很慢,給了二人消化的時間,並且補充到:“也就是現在的西王府世子,未來將會掌管原西六州之地,連同十幾萬原西軍的新一任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