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我只是回報一點舊情,恰逢境界突破,想去會會馬空拳印證一番,倒是讓大家很多人誤會了,今天碰到你個耿直的,正好擱點明白話,你也幫我傳開去:我凡進今年三十五歲,巧逢大幸運邁入通象,此生只想看一眼那武道之極究竟是什麼,至於開兒,是我與武靖王的一點舊情,也是我將要斬塵的最後一點緣,少年人活潑一點,心思多,卻也沒什麼惡形惡狀,我這個做師父的,自然要由著點,這孩子命苦,想來大家都是能夠理解的。”
說到這裡,凡進拍了拍站在身旁的陳開,陳開微微撇過頭去,吸了吸鼻子,恰到好處地配合表演。
刀聖說的堅定,杜珙也只能暫消心中促使江湖與朝廷通力合作的豪願,不甘地說道:“既然如此,杜珙自當遵命。”
之後凡進便把目光看向自從抱拳見禮之後,便一直站在杜珙身後的人。
“輯兇司沈績,見過刀聖!”
原來是輯兇司最大的頭目,這兩年,沈績的名字倒是和輯兇司一起,迅速躥紅,江湖上已經送了“活閻羅”的外號。對待這位,凡進可就沒像對待認識的杜珙那麼客氣了,只是淡淡道:“原來是沈指揮,倒是久仰了,不知沈指揮有何見教?”
沈績不似杜珙,有江湖身份,他單純地代表的是朝廷衙門,倒也是不卑不亢:“沈某御下不嚴,手下有辛童之輩,因其族叔車馬行與許家鏢局有利益衝突,便公器私用,陷害許家鏢局,至無辜死傷二十餘人,更是損害到西王府名譽,衝撞世子殿下,如今沈某已將其嚴正法典,特帶其頭顱來向世子殿下請罪!”
沈績說著開啟盒子,裡邊赫然是一顆被硝制人頭,陳開掩住口鼻,陳重湊近去看了一眼,轉頭向陳開點點頭,示意確實是昨天姓辛的人頭。
陳開說不上來什麼心情,既然佔了這個名分,只能讓自己去適應:“人頭本世子沒興趣,倒是砍下人頭的刀劍,我挺感興趣的,拿來我看看。”說著看向沈績背上的鐵匣子,對於這個東西,他確實有點興趣,如果沒猜錯,裡邊應該裝著不少刀劍武器,或者刑具一類。
“兵匣乃是大凶不祥之物,殿下身份尊貴,還是不要碰了。”
“哼!”沈績話音剛落,陳重便冷哼一聲,提氣開拳,只衝對方面門而去,刀聖在場,沈績絲毫不敢還手,只能側頭閃過,只這一閃,陳重便料準了他不敢還手,不再撤手回防,而是變全為爪,繼續前身,抓向兵匣,沈績只好矮身擰腰後退。
幾招過後,陳開發現這沈績的武藝比起陳重淨也不遜色,在陳重兇猛攻勢下,格擋躲閃,竟不露絲毫破綻。
凡進好像也是為了讓陳開多觀摩一會兒,並未介入。
另一邊杜珙早早躲開了去,他本來就不喜歡沈績為人,這次若不是皇上讓他倆同行,他也不會和沈績一道,再說沈績本就是皇上遣來向世子賠罪的,輪不到他插手。
至於許飛,自從沈績來了就一直握著拳頭恨恨地盯著對方,即使看到辛童的人頭也沒有減弱。
十幾招過後,陳重打出了火氣,看似依舊想要奪兵匣,實則拳腳已經往對方要害上招呼了,全力之下,攪動周身氣息捲起地上落葉起起伏伏,陳開隨手拈住一片落葉,眼睛盯著戰局變化,手上微微比劃幾下。
“未來路孤獨且長,你還是藏拙一些吧。”
就在陳開準備出手的時候,凡進拿過他手中的落葉,隨手扔出。
霎時間沈績心中警鈴大作,顧不得陳重上提攻來的膝蓋,雙手護胸,附身主動撞了上去,巨大的力道傳來,讓他胸口一陣發燜,但也因此躲過了入利刃般的飛葉。
陳重緊連著一膝踢上沈績腹部,同時雙手發力,抓住沈績雙肩下按讓他跪在地上,方才一把扯下對方縛於背上的兵匣,轉身呈給陳開。
陳開拉住想要上前踹沈績的許飛,順勢將兵匣交給許飛抱著,對著低頭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沈績說到:“請罪就要有請罪的樣子,人頭我不喜歡,你自己帶回去吧,你這匣子留著讓我玩夠再說,滾吧!”
說罷倒是換了笑臉,向遠處的杜珙拱了拱手。
杜珙連忙回禮,恭送幾人離去。
幾人離開後,沈績依然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在杜珙要去伸手扶他時,才自己站了起來,臉上竟是沒有受傷痛苦的表情,摸了摸嘴角溢位的鮮血,舔著舌頭品味一番,還轉頭朝杜珙笑了笑:“多謝杜統領關心。”
杜珙一僵,恨恨地甩了甩手,向遠處的馬走去。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