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信,我就不會來這裡了。”
“其實早些年的時候我自己也常想,自己何德何能,受大哥如此器重,”
郭正剛似是陷入回憶,聲音輕了許多。
“後來當我學到的越來越多,站的也越來越高的時候,我大概明白了一些,因為我有用兵的天賦,直到大哥遇害之後,看著那些因為憤怒而失去冷靜的兵將,我才真正明白,除了大哥之外,如果還有一個人能守住原西,那這個人就是我!”
“你有這份魄力,足見王爺識人之能,那麼我想問的是”
杜清頓了頓,換了輕鬆一點的口吻:
“除夕夜,王爺屏退所有人,與你單獨飲酒至凌晨,是不是和你說了新政的事?”
“新政?”郭正剛眼光如利箭,射向杜清的眼睛。
杜清毫不退縮
“是,我與王爺商議在原西推行幾項新政,這件事只有我和王爺知道,他真的沒有跟你提起?”
“什麼樣的新政,這件事和大哥被害有關係?”
“內容是什麼,既然王爺沒和郭將軍說,那郭將軍不必操心了,我只告訴你,如果這件事走漏了,那麼即便沒有證據,我也知道誰是幕後主謀!”
“那就要問問你自己了,我會著人追查這件事情。”郭正剛平靜說到:“如果是你不慎走漏的訊息,那你就下去賠大哥吧。”
“此事不曾見著文字,此刻之前也未附六耳,杜某自然無愧亦不懼!”
“最好如此!”
“既然郭將軍對此事毫不知情,那麼有件事我也可以告訴郭將軍了”
“何事?”
“我曾與數日前,應郡主之請,為世子殿下卜了一掛。”杜清嘆了口氣,“卦象極兇,世子可能已經去了。”
“開兒的事,我之前有懷疑,加上你這兩天跑來跑去,我,已經猜到了。”說著他閉上眼睛。
一時無話,二人對坐默哀。
許久之後,郭正剛終於再度開口:“杜先生既已坦言,想來對原西當下事情已有對策,我們不妨進入正題吧。”
杜清點點頭,喝了口熱湯提神,站起身來,走到地圖前,開始說了起來。
凌晨,二人終於商討完畢,郭正剛讓親兵安排杜清去休息,臨出賬門,杜清又回身問了句:“過幾日便是王爺尾七,又逢清明,不知道郭將軍這裡抽不抽的開身前去祭奠王爺?”
“如果宇成大軍沒什麼動作,我會回去祭奠大哥。”
“如此甚好!”說吧走出帳門,輕嘆一聲,搖搖頭跟隨親兵離去。
賬內,郭正剛對著偌大的地圖,趴跪下去,將臉埋進雙掌,指間有淚無聲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