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聯賽,也有溫讓的背影。
雙旦晚會、社團聯誼會、街舞社路演……他都在。
一竄火苗冒了出來,微風拂過,燒了個寸草不生。
<101nove.cd,她不想思考又不得不思考。
<101nove.hares拉著談天說地,沒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身後的abert拍了拍她的肩膀,問她怎麼了,為什麼放慢了步伐。
高幸按捺住亂糟糟的念頭,說了句“沒事”,然後加大步子。
照片的時間線貫穿了她的大學四年,其中有很多比賽和表演,莫聽山都不在,畢竟他們分屬不同學校的舞隊。
對啊……不同學校……高幸反應過來。
也就是說,溫讓來過她的學校很多次。
為了什麼?
答案明明呼之欲出,又被她強行否認。
怎麼可能呢。
那時候的溫讓跟她完全沒什麼交集,怎麼會喜歡自己?
高幸自以為從來沒有自作多情過。
但是……
她望向溫讓高大的背影,也望向了記憶中他們一次次的相逢。
暴雨天的筒子樓,傍晚的遊樂園大門前,高考結束那天喧鬧的宴席,十八歲的春節小城,替她頂罪的衛生間,蓄謀已久的冬日騎行,畢業多年後的丹麥重逢。
雪夜高樓,中國面館,哥哈海邊的夜,清晨的咖啡,淩晨便利店的酒,默恩小屋的火鍋。
他記得橘子糖,記得那場雨後倒影,記得她愛喝澳瑞白。
追他的人說他喜歡藝術,卻對美術館沒有那麼高的興致,和她一樣需要看畫作的簡介。
高幸恍然大悟,藝術有那麼多的形式,不只繪畫,舞蹈也是。
他喜歡看她的舞蹈比賽,喜歡看舞蹈比賽,喜歡舞蹈,喜歡藝術。
「你想吃糖嗎?橘子味的。」
「就算大雨讓城市顛倒的下一句。」
「活著,才能看見更美的世界。」
「沒人比你更好。」
「那把手給我。」
「那一年我們見過。」
「你永遠是你自己。」
「我無條件相信你。」
「一起走嗎?果果。」
……
當回憶一股腦地湧出來,高幸才發現一個悲哀的事實。
她似乎,錯過了溫讓,很多很多年。
而同樣讓她心痛的,還有把這些都記錄下來的沈奕嵐。拍攝的全是背影,就像她對溫讓的情誼,始終沒有正面視角。
原來他們長大的路上,不得已嚥下了許多酸楚,獨自消化多年,和解了變成了所謂青春回憶,和解不了就積壓成了鬱結情緒。
一點一點蠶食曾經飽滿的靈魂。
看似灑脫,也只是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