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銀色的，看起來很寒酸。
一下子就想到了前天站在她旁邊的那個年輕人。
他微微眯了眯眼。
“能帶我參觀一下車間嗎？”洛廷驍突然說，“我想了解一下生産流程。”
王主任面露難色：“這，流水線噪音大，環境也不好……”
“沒關系，”洛廷驍已經邁步向前，“小段應該很熟悉吧？”
段木冉抬頭看了他一眼。
沒有驚喜，沒有怨恨，只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平靜。
“這邊請。”她轉身帶路，背影挺得筆直。
車間裡，機器有條不紊地運轉著。
洛廷驍跟在段木冉身後，看著她熟練地操作裝置，向工人們下達指令。
她說話簡潔有力，與記憶中那個總是輕聲細語的女孩截然不同。
洛廷驍想說些什麼，卻被一陣刺耳的警報聲打斷。
不遠處一臺機器冒出白煙，工人們慌亂地圍上去。
“過熱保護啟動了！”段木冉立刻跑過去，動作敏捷。
洛廷驍看著她利落地切斷電源，指揮工人處理故障，熟練得彷彿已經做過千百次。
“小段工作能力確實不錯，”車間主任湊過來小聲說，“就是性格有點冷，不愛說話。”
洛廷驍沒有回應。
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段木冉的身影。
故障很快排除，段木冉走回來時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她隨手用袖子擦了擦。
“都處理好了？”他問。
段木冉點點頭：“常見故障，這臺裝置太舊了，需要更換配件。”
說完，她抬頭看向車間主任：“我這兒還有些事。”
車間很小，已經參觀完了，車間主任擺擺手，讓她回去繼續工作了。
“洛總，我們去下個車間看看吧？”王主任看了看錶，催促道。
洛廷驍看著段木冉的背影發呆。
“洛總？”王主任再次催促。
“走吧。”洛廷驍收回目光，聲音恢複了往日的冷靜。
但走出車間時，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見段木冉站在一臺機器旁，正低頭看著運轉的機器出神。
他在心裡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