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許紅米根本不是在徵求他的意見,一把放在了王默的手裡,說道:“我許紅米送出去的東西,還沒有收回去的道理。好了,你別送了,下山的路,我們姐妹倆說說話。”
說罷,許紅米就拉著一臉痴呆的許紅豆下山了,留下王默在原地久久思考著許紅米這個舉動的深意。
下山的路上,許紅豆滿臉糾結的問道:“姐,你為什麼送王默那麼貴重的手錶啊,他會不會覺得你是在拿錢羞辱他?”
許紅米毫不在乎道:“他要是這麼想,那你趁早離開他,離他越遠越好,自尊心這麼敏感的人,以後你和他相處起來會很累的。”
看著一臉擔心又糾結的妹妹,許紅米沒好氣道:“真是一個傻子,你這麼好騙,以後要是碰到那些花言巧語的男人,最容易上當了。
放心吧,我仔細觀察過那個王默了,他並不是你擔心的那種人,他不會覺得我是在羞辱他。
我送他那塊手錶,只是在告訴他,你的背後不是普通的工薪家庭,以後你們再吵架鬧彆扭的時候,他也會注意一下自己對你的態度。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也看出來了,你對他很明顯已經是情根深種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這個狀態下的女人,誰勸都不管用,既然你已經認定他了,我這個做姐姐的總得做點什麼好保護你啊!”
此時,許紅豆才意識到姐姐對她的一片愛護之心,感動的許紅豆緊緊的抱住了姐姐的手臂。
在回到有風小院後,許紅豆把畫交給了許紅米,但是許紅米並沒有收。
而是說道:“這個你收好吧,既然是他心愛之物,我怎麼可以據為己有呢?之所以和他討要這個,只是多一個理由把東西送出去而已,不然直接送東西就顯得太突兀了。”
第二天,許紅米就乘坐飛機走了,在回去的路上,許紅豆顯得心情有些低落,陳南星安慰著她,不過顯然效果並不太好。
在送走許紅豆姐妹倆之後,王默在畫畫的時候,同樣的那個老者又過來了,這好像已經成了他每天的必須要做的事了。
在看了一會後,老者突然開口說道:“逆鋒收筆的時候太鋒利了,丟失了整體的自然之色。”
王默驚訝的抬頭,但是看到老者說完後就已經走人了。
“這是怎麼了,看自己勤奮好學,所以起了惜才之心?”王默心裡默默的想著。
王默還真的沒有猜錯,透過這幾天老者對王默的觀察,心裡對他的堅持和那份熱忱已經非常認可了,難得的是老者看到王默的天賦也不同尋常。
在第一天看王默作畫時,和現在王默作畫時,老者能夠明顯的看出來他在融入一些學自他的方法。
這份學習能力非常難得,在老者一生中,他見過太多天賦出眾才華橫溢的年輕人。
但是能夠走到最後,走出自己路的沒有幾個,這是因為他們缺乏王默現在身上的堅持和學習能力。
藝術創作確實需要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但是前提是你博採百家,融會古今,這樣再加上你的想象力,你才會成為一代大師。
就連被譽為東方五百年來第一人有著東方畢加索之稱的張大千,前期不也以臨摹為主嗎?
如果不是他大量的臨摹古人畫作和敦煌壁畫,也不會有日後的成就。
就是現在存世的很多張大千臨摹石濤的畫作,專家們也是難以分辨真假。
這些才是老者最看重王默的地方。
不過,不管老者怎麼想的,既然他願意指點自己,王默自然是願意接受他的指點。
一連好幾天,每天下午時,老者都會過來指點幾句,每天都說一處地方,絕不說第二處,但是第二天又會換一處。
在指點了王默一個星期後,突然在老者作畫結束後,叫住了正要走的王默。
“陪我一起去吃飯吧!”
王默愣了一下,但是也沒有拒絕,自己都學了人家這麼久的技藝了,人家只是提出這麼一點要求,還有什麼不能答應的。
老者走在前,王默落後半步跟著他。
老者突然問道:“知道我為什麼叫住你嗎?”
王默語氣不失恭敬的說道:“您叫住我自然有您的道理,作為晚輩實在不應當猜測您的用意。”
老者聽後虛指著王默,道:“滑頭,我就不信你猜不到?”
王默笑了笑,沒有說話。
老者嘆了一口氣,道:“本來我來這裡是修心養性的,其他的事根本沒有想過,不過看到你小子意志堅韌、篤信好學,實在是不忍看到你浪費自己的才華和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