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曾跟安東說過,沒有人是萬能的,我們有太多太多的無奈最終只能化為遺憾。
這不是一種懦弱,而是漫長人生中面對世事變幻後越掙扎越無力的蒼白。
對於他而言,變革者註定是充滿了命運多舛。
安東曾以魔法的角度分析過這一切,在每個人生靈都偉大的前提下,集體意識中佔據絕大多數的終究是底層的人,而這些人是不懂維護《保密法》好還是‘巫師至上’好,他們只知道,他們厭惡戰爭帶來的一切。
這就是最殘忍的地方,當集體意識厭惡某些事,這些牴觸最終會化為命運向這些帶來這些事的人的抗爭。
這一切牴觸將沉寂於變革結束,勝利者將享受所有的果實,那個變革者反而將會因為人們的擁戴而匯聚的集體意識,而得到命運善意的饋贈。
前提是變革者笑到最後。
否則就像鄧布利多摘取了格林德沃的勝利果實一樣。
細說下去,安東甚至可以從命運魔法的角度去分析為什麼鄧布利多死後格林德沃一定會死這種情況。
說到底,命運並不是某個可能存在的神靈或者什麼,它不過是集體意識匯聚所撬動的魔力,如此而已。
然而這正是命運的奇妙之處。
當伏地魔帶著食死徒在歐洲巫師界這個巫師世界的中心展開幾十年殺戮恐怖,他早已被無數的人認知為‘壞人’、‘黑魔王’,於是集體意識匯聚的魔力終於向這個壞人發起了最惡毒的安排。
而哈利波特這個被塑造出來的‘救世主’,自然而然地也擁有了‘逢凶化吉’之類主角光環式的命運,卻也被命運安排著擁有了諸多的英雄就應該有的悲情。
悲慘的童年、優秀的天賦、無數人的反對(比如同學德拉科和教授斯內普)、感情的悲歡交織、最終親朋好友接連死亡……
“看,命運這個調皮的小賤人,就是這麼個東西。”
貝拉並留了小屋,她正承受著正常思維對於記憶中那一切自己行為的衝擊,腦海中亂成一團,根本沒有任何行動能力。
這個可憐兮兮的女人蜷縮在牆角,小心翼翼地看著一切。
哪怕是哈利波特,也提不起厭惡抽出魔杖想要殺了她。
伏地魔是個大魔頭,貝拉同樣也是大魔頭。
這個女人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多少的傷害,殺了多少遍都是應該的,可哈利真的沒有辦法硬氣心腸去殺戮這樣一個縮在牆角的女人。
他嘆了口氣,與納威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搖了搖頭。
最終,他們再度將注意力回到安東這邊。
安東正趁著這個機會,給大家講述關於‘命運’到底是什麼,這其中提到了哈利,同樣讓他有諸多的感慨。
“所以我們在講灰魔法所闡述的那些星辰大海,比如時間長河、命運長河、靈性長河……”
“等等這一切,其實追根揭底要清楚,它是某種針對這個維度的一種觀測和認知,它與其他的一切都是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
“影響了時間,它同樣能影響到靈性。影響了靈性,它同樣能影響到命運。因為在本質上,它們都是共通的。”
安東盡力以最簡單的道理去給小夥伴們講述這裡面的奇妙。
有人聽得很茫然,有的聽得若有所思。
他並不要求每個人都能聽得懂,只是認真地傳播著自己思考的那一些智慧。
安娜顯然是最能跟得上他的腳步的那個人,作為一個時間旅者這樣神奇的存在,她很容易理解安東講述的那些。
她可能是大家最容易忽略的選手,畢竟她實在太安靜了,有時候捧著一杯茶也能在窗臺下坐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