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40.
其實，亦涵剛剛一直盯著窗外的時候，陳懿的目光也一直很有技巧地落在她身上。
他看出了她眼底的羨慕。
於是問她：“怎麼，你也想上去唱歌？”
“……”亦涵回應他的，卻是一個被噎住的表情。
顯然對此興致不高。
陳懿也就把剩下的話咽回去了。
他本來還想說，如果想去的話，我帶你一起去。
兩個人一起站在舞臺上合唱歌曲，一定會比剛才那對情侶獲得的歡呼和掌聲更多吧？
可惜了。
也許她只是單純地羨慕別人的愛情，卻並不願意以身入局吧。
就像她之前冷臉警告他，說誰是你女朋友；
就像她之前看著自己的字跡不承認，後來又偷偷將便利貼銷毀。
一切可能只是因為物件是他，所以不再願意而已。
……
雙方的情緒，好像在這一刻，都陷入了自我否定中。
他們都在內心悶了一團氣，卻誰都不願意開口說出真心話。
亦涵甚至總以為自己每次都能將太平粉飾得特自然。
所以她故作平靜地看向陳懿，詢問道：“吃好了嗎？吃好了我們就走吧。”
她想回家了。
陳懿卻覺得這樣的太平假象很沒意思，心中的那團氣好像將胸膛鼓得更大了。
明明這裡的環境很好，氣氛也很好，她卻不願意多待，這是為什麼？
所以他問她：“你很急？”
她卻說：“我只是覺得很悶。”
既然悶了，就該逃離，就該回家。亦涵一向是這樣認為的，有些東西，有些人，讓自己不舒服了，逃離就是最優選。
說完，她就拽著包站起身，沒再給他考慮的機會。
他便也只好跟隨。
從餐廳出來後，他們乘坐觀光電梯離開頂樓花園，梯廂緩緩下墜，花園中的浪漫布置和樂隊表演漸漸上滑，最終徹底退出她的視野。
就好像誤入了一場美夢，現在，夢醒了。
四周只有封閉的透明玻璃，壓抑得人呼吸不順。
觀光梯已下墜了三層樓，中途不斷有人加入，大家再一起下墜，梯廂裡並不安靜，乘客們彼此小聲討論著什麼，她沒有細聽，只是目光空洞地瞧著玻璃外面。
陳懿就貼在她身旁距離一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