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桑榆抿嘴笑道。
她退出人群,自己佔的那塊位置瞬間被人群取代,將她存留的痕跡消得幹幹淨淨。
阿岫氣不過,“姑娘,要不要我去打問剛才說話的那幾個人,讓我記下他們的名字,叫王爺好好收拾一下。”
桑榆搖頭,“算了。”
主僕兩個隱匿與人群中,皆低著頭,成了歡呼人群中的異樣。
處在最高臺的林景元看得清清楚楚,再看向裴沅,他似乎少了那日對妻子的關切,竟絲毫沒有注意到桑榆的動向,一心只在比賽上。
“姑父,玉柔她的婚事準備得如何了?”
崇寧帝擺了擺手,“隨她如何,朕暫時不管了,也不知那孩子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聽這意思,顯然是李玉柔有了自己的打算。
而這打算,似乎不言而喻……
林景元不再多問,將朝政上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後便退下了。
見抬眼尋找桑榆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她沒回席。
桑榆臨走到了席邊,可是有退卻了。
她不想聽見那些婦人說長道短,尤其是在裴沅和李玉柔雙雙在球場上時。
“姑娘,你不回席,咱們還能去哪兒?”阿岫由不得開始在心中討厭起裴沅來。
她家姑娘在外受欺負,他只顧著自己的事兒,那麼大的人站在一旁,她不信沒看見。
桑榆想了一圈,確實找不到合適的地方。
“罷了,隨便走走吧。”總之不要回到那個地方就好。
席間的人瞧見了,忍不住開始打趣道:“瞧瞧,知道自己丈夫跟著公主,她自己也不敢過來了。”
“可不是,也是怕丟人。”婦人抿嘴一笑,“你們猜猜,他們什麼時候和離?”
“這有什麼好猜的,只要聖上一句話,她還不成抗旨去?她爹現在可是閑人一個。”
席間轟然大笑,似乎都在看桑榆一個人的笑話。
這些風言風語也不知什麼時候傳起來的,但是她們都預設事情就該是這個走向,莫名就抱有了惡意。
桑榆繞到了球場盲區,僅限於她能看見球場的地方。
李玉柔和林紓各自組隊,裴沅便是李玉柔請來的外援。
她見裴沅騎著馬繞了一圈,似乎在尋覓著什麼,是在找她嗎?
桑榆站在一處,看著開賽的口令,場上頓時熱鬧起來,吶喊聲震著耳鼓,雙方球員如離弦之箭,在球場上來回馳騁,馬球在空中飛速穿梭,人人目光如隼,緊緊盯著一顆馬球,手中球杆蓄勢待發。
林紓揮舞球杆,眼看就要將擊入球門。裴沅見狀,立刻驅使黑馬,如閃電般殺出,揚起一片塵土。
李玉柔心領神會,輕夾馬腹,加速朝男主靠攏。兩人一左一右,形成一道嚴密防線,將林紓堵得嚴嚴實實。
裴沅瞅準時機,手中球杆猛地一揮,“砰” 的一聲,馬球改變方向,高高飛起,朝著敵方球門飛去,進了今日的首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