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本心為了什麼?
說直白點,變強,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仙路漫漫,有多少層次,多少臺階,多少天之驕子,多少抱憾終身的人?
這修真界,這修真界不是界,而是間,一座座無形的牢房,困住每一個嚮往真仙之上的人。
也困住了莫少甫,也困在了石天羽,也困住了這跨海巨舟上面所有人,也困住了這海藍星上所有修仙的人,獸,妖,靈。
也困住了這一望無際的星辰大海中每一個地方擁有修士的每一寸土地。
這不是看得見的牢房,而是看不見的心房,可以稱之為心境織牢。
自己編制了一個自己自以為是的牢籠,困住了自己所有的希望。
心,若在,夢還在嗎?
洛萱萱的夢還在嗎?
她看到了石天羽,看到了郭珂,看到了二人相處融洽好似姐妹,她的夢碎了一多半。
她看到了莫少甫那高大到讓她仰望的脊背之後,她就沒有了夢。
人,為何有夢,因為存在幻想,何為幻想,幻想就是自己的願望美好的折射,或者說是投影。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思之事就是人最在意的事情,因為在意所以還希望自己在夢裡,可以擁有。
但夢的前提是現實還存在一絲可能性,當現實中就不存在這種可能性的時候,夢也就隨著坍塌,消散。
夢消散,那就是心碎了聲音,還是無聲的碎了。
夢是美好的,但始終是夢,況如風在對郭珂朝思暮想,也只能在夢境中,而洛萱萱在對所有事情的遺憾,在夢境中也很難再次逆補回來。
一個成年人,是對所有成年人的不公平,成年人,長大成人,就是無可比擬的壓力。
這個成年人的詞,就是對年齡的修飾,對壓力的粉飾,對現實殘酷的包裝。
試問諸君,試問佳人,誰不想頂天立地,誰不想瀟瀟灑灑,誰不想無拘無束,誰不想隨心所欲,誰不想佳人常伴,誰不想如意郎君,誰不想白頭偕老?
我?不想嗎?
還是諸位君不想?
莫少甫看著已經接近麻木的洛萱萱,心中也是悲痛,萬分的惋惜。
臉上還是帶著那種淡淡的悲涼,明知道張開口都是刺,卻還是要說。
「師姐,沒事就來擂臺室,挑戰自己我,提升自己的戰力,拳頭夠硬,還可以保護好自己,
現實無情,只有自己有情。」莫少甫說完,輕輕的拍打了幾下洛萱萱的香肩。
透過剛剛東方靜旋自主的感覺,莫少甫已經知道,十全大補湯已經熬煉好,如此珍貴的湯,莫少甫豈會錯過。
本已經站起來的身子,被洛萱萱輕輕的拉扯了幾下衣角,抬起頭,亮出她那清澈的眼睛,乞求一樣的眼神看著莫少甫。
二人四目相識,莫少甫的心也軟了一些,在如何說,洛萱萱也是一個女孩子,自己縱然對美色自動免疫,可不代表對楚楚可憐免疫。
「師姐還有事?」
洛萱萱看著莫少甫那嚴肅的神色,輕輕的點點頭。
無可奈何,莫少甫再次坐了下來。
「我,我也有夢想,我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個可以像師弟這樣的人,師弟第一次出手就震驚了我,我在想,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之人?」洛萱萱的臉上泛著迷妹一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