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州人馬很快就收拾妥當了,張輝忍不住問元婼:“將軍,我們……”
元婼抬手阻止張輝繼續說下去,而是下令:“出發,於十裡外紮營。”
說著就率先騎馬往外走,元婼剛出大營,於登就追來了:“將軍這是何意?快快留步!”
元婼勒住馬繩:“於將軍,實在是你們軍中謠言過盛,我有些不放心,我這些弟兄們跟著出來,可不能讓他們稀裡糊塗就留在這裡了。”
說話的時候,元婼皺著眉,滿臉對邊境大營的不信任。
於登壓下火氣:“元將軍說笑了,這簡直就是空穴來風,我一定會查清楚謠言怎麼來的,給將軍一個交代,還請將軍暫留,期間出事我於某一力承擔。”
元婼猶豫了一會,看向在旁邊懶懶散散看熱鬧的邊境士卒。
於登順著元婼的目光看過去,立馬表示:“將軍說的有道理,從明日開始我們就會給將士們加強訓練,以防遼人來襲。”
元婼這才作出勉為其難的表情:“那好吧,我就暫且相信將軍。”
說著又下令讓泰州軍留下,自己也下了馬,讓人把馬牽回去。
於登又要設宴款待元婼,元婼直接拒絕,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手下兄弟們還吃不上肉,我哪裡能大吃大喝?”
到了晚上,邊境大營的將士們果真看到元婼祁默江義幾人都是和泰州軍同吃一鍋飯食,並不特殊,再看於登幾人和他們自己的飯,邊境士卒頓時有些心裡不平衡了,人就怕有對比。
大營裡的謠言越演越烈,根本查不出由頭,士卒們的不滿也越來越大,於登葉明都頭疼起來,偏偏當天晚上有一隊遼人夜襲,斷了一個月訓練計程車卒被打的措手不及,幸虧泰州軍訓練有素擋住了一波攻擊,才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害。
而於登葉明梅陸三人的營帳一點也沒受損,還鞭笞了巡邏小隊長,說此人巡邏不利導致遼人闖進來,這般一來,底下都是對三人不滿的聲音,連著三人勾結遼人的謠言越發止不住了,邊境參軍的大部份士卒都是和遼人有仇的,他們大多是邊境城池的百姓,家裡或多或少都有人死於遼人手中,因此他們對遼人深惡痛絕,看於登三人的眼神越發不善。
元婼在營帳裡看了看資料對祁默說:“晚上別睡,有好戲。”
祁默點頭,這幾天他看的明白,邊境大營計程車卒早就對於登三人不滿了,這次的謠言也只是導火索,歸根結底是這三人向來不把士卒當人,長期剋扣軍餉,昧下軍需。
三更天的時候,外面果真鬧起來了,祁默睜開眼睛看向床上的元婼。
元婼閉著眼睛笑說:“再等會,去早了萬一把人救了怎麼辦。”
一炷香後,元婼才不緊不慢的爬起來往外走。
於登梅陸葉明三人的營帳燈火通明,還有血腥味傳來,江義在營帳外等著,見元婼出來就上前低聲說道:
“將軍,那邊鬧起來了,梅陸死了,被他手下計程車兵趁他睡覺的時候抹了脖子,葉明斷了一條胳膊,於登重傷。”
元婼有些遺憾,不過立馬表示:“快去看看,派人去尋樓元帥回來,記住,動靜鬧大些。”
江義會意,立馬嚷嚷起來,元婼也擺出著急的神色,重重往那邊跑,靠近之後就大聲說:
“怎麼回事!?是遼人夜襲嗎!?怎麼沒人通知我!”
圍著葉明於登計程車兵們互相看了看,立馬反應過來,大聲回應:“元將軍!遼人夜襲,殺了梅將軍,重傷於將軍和葉將軍!”
說著就有機靈的一起圍過去打算趁機殺了葉明於登,如果現在不殺的話等著兩人好了他們都討不了好。
元婼立馬開口:“二位將軍可還好!我這就來救你們!”
葉明眼睛一亮,剛要說什麼,就被迎面一刀砍了過來,葉明頓時捂著受傷的胳膊後退,奈何身後也有人,於登早就人事不知了,葉明被一刀穿胸,頓時口吐鮮血說不出話來。
周圍計程車兵們見狀立馬分開道路讓元婼進來。
元婼一眼就看到營帳內血腥的無頭屍體,還有幾個被殺計程車兵,以及倒在一起的於登和葉明,元婼痛心疾首的開口: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連三位將軍都保護不好!軍醫呢!快把人抬進去救治,其他人隨我去追擊遼人!”
說著就要去追,這時殺了葉明計程車卒出聲道:“元將軍,我等已經派人去追了,也加強了防守,還請將軍放心,只是樓元帥還沒回來,不知將軍可有元帥的下落,如今軍中無首,我等實在有些慌亂。”
元婼有些苦惱的看著眾人說:“白天我已經派人去找元帥了,也不知大找到了沒,不過元帥走的時候說過三五天就會回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你們別慌,回頭元帥回來照實回稟就是了,元帥自會上奏朝廷。”
得了元婼這句話,周圍計程車卒都鬆了口氣,手裡的刀也都鬆了鬆,營帳裡的軍醫也出來搖頭說:“沒氣了。”
元婼看到周圍士兵們如蒙大赦的表情只當看不見,而是痛心的表示:“是我不好,沒能及時趕到。”
江義過來彙報:“將軍,樓元帥回來了!”
元婼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轉身說:“去迎接元帥,你們來個口齒伶俐的和元帥回稟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