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可不經人想,往壞想,越想越糟……你小子該找個時間,好好照照鏡子,那眼眶黑的,也就那孩子不在,不然你鐵定得進觀瀾湖!”張定邊笑道。
“您老別笑,那幫混蛋一個跑的比一個快,將事全都丟給我,真當我不想休息?”黃子澄不爽的說道。
“那也得偷著來,屬官人數不夠,那就多培養幾個,決策來不及,那就分個輕重,身體才是關鍵,這些事想來不需要我教,直接學不就是了?”張定邊意有所指的說道。
“有些事三爺能做,我不能做,我要是如此,得亂!”
伴隨著瓊海發展,黃子澄越發感到時間不夠,心力不足,多沒事那就算了,可偏偏所有人都忙的後腳跟踩前腳跟。
四五月份前,還要完成遠航中東的籌備工作,怎麼個休息!
“要不您老……”
眼求著黃子澄要將主意打到自身上,張定邊連忙推脫,“這種事你應該找朱允熥,而不是找我,老夫都這歲數,還要幫著那小子看著蔣瓛,你又不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麻煩!”
警監體系籌備快一年了,確離也有半年,可涉及到具體的事務從不簡單。
警監體系現在遇到一大麻煩……上下層理念的矛盾。
上層,主要由蔣瓛一系錦衣衛組成,這些錦衣衛過去影與黑暗之中,見慣了這個世界上最極致的暗,眼下執掌警監體系的核心權利,心中又急著出成績,普遍認為當在符合瓊海法典的要求下,進行從嚴從重的執法,形成強大有效的威懾力,震懾瓊海民間,讓百姓不敢亂來。
下層,由瓊海最初建立地方民兵組成,成員年紀普遍較輕,責任感強,熱血,個人機遇與瓊海發展繫結,加之這幾年瓊海社會穩定,執法過程中認為當以‘仁’為主,教化為輔,同時這種思想源頭在解淪,畢竟過去這一攤子事都由解淪負責,警監體系確立之後才劃分過來。
這不問題就出現了,上層想的從嚴從重,下面則認為當彈性。
換做中原,上行下效,下面不聽也得聽,可瓊海官場普遍明理,想要以手中權利強壓,別問朱允熥支不支援,就位置你都坐不住。
價值蔣瓛也不願意強行推動,畢竟他們現在不是錦衣衛,而是公正的執法者。
可年前小年夜出了一件事,讓這種思想矛盾變得更大。
一幫好逸惡勞的街溜子,四年前有三十多人,地方不是沒做過工作,可這人啊廢了之後不是那麼好重塑的,能被做通思想工作終究是少數,配以朱允熥的意志,以及整體社會風貌的改變,這幫街溜子的規模逐漸變小,平日裡也不敢出現在人前,都快讓人忘了有這一夥人。
奈何人心有不平衡。
身在上升期的社會,只要願意做事,總能得到良多,若有所機緣,進步起來飛快。
街溜子的核心在原地踏步,越混越差,外圍陸續離開的卻將日子過的越來越好,甚至還有一人當上小官,這不對比就出來了。
酸啊!
加之年關將近,越想越覺得無法接受的街溜子搞事了。
有人搞事,接手了治安的警監繫統就要做事,穩,寬,厚,仁的處事態度,並沒有軟化這種畸形心態,甚至還讓部分街溜子升起更為強烈的惡念與錯覺。
你不能要求街溜子自我清醒……於是乎一場殺戮與小年夜當夜爆發,原是街溜子的小官一家滿門被殺,負責那片治安的人手三死一傷,整件事導致八死一傷,警監體系上下全都炸了。
若是炸的方向一致還好,有利於團結,可偏偏方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