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原本應該是更加吵鬧的早晨卻變得格外安靜,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也漸漸被一股淡淡的花香所取代。
她非常安心的睡了一個早上。
再次醒來,陽光已經滲了滿地。
她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窗邊似乎坐了一個人。
是紀修和。
他穿著一件黑襯衫,領口繫著深灰色的領帶,襯衫和領帶上都佩了銀色的夾子,一絲褶皺也無。
陽光從他身後滲了進來,讓他的臉龐看上去有些難得的溫和。
那架眼鏡也泛起了一絲銀光,在男人墨色的瞳底折下了一寸漣漪。
他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翻著膝蓋上的報紙,神色卻是肅穆冷寂,哪怕是一個翻頁的動作,也透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然而白嫵卻笑了出來。
“紀助理,你不是說不會過來陪我的嗎?”
紀修和早就知道她醒了,這會兒才慢慢的抬起頭,攜著淡漠的眉眼瞧向她。
“我只是怕你沒人管死在這了,警察找我麻煩而已。”
白嫵:“別解釋,我知道紀助理關心我。”
不僅貼心的讓醫生別進來打擾她,還給她的床頭放了一束新鮮的花。
“呵。”紀修和又翻了一頁面前的報紙,“夫人居然還有心情開紀某的玩笑,靳先生可是一大早就來了醫院,卻並沒有出現在這裡,您知道是為什麼嗎?”
白嫵臉上的笑消失了。
媽的。
又被綠了。
她雖然不喜歡靳廷,可面子還是要要的,畢竟對面這只狗還三番兩次的拿這件事嘲諷她。
就比如現在。
雖然他語氣平淡到聽不出任何破綻,可鏡片後的那一雙眼鏡卻劃過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真該死!
遲早也要讓他嘗一嘗被綠的滋味。
撥出一口氣後,白嫵索性躺回了床上。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但是紀助理不是一早就表明了自己置身事外的立場了嗎?現在和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紀修和:“哦。”
他抬起指尖,又翻動了一下報紙。
“不過是為了氣一氣某個人罷了。”
白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