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嫵愣了一下,旋即放開了面前人,像是才意識到他是誰一般驚訝的叫了一聲。
“紀、紀助理?怎麼是你?”她瞥了一眼旁邊的賓利,“可這不是靳廷的車嗎?”
紀修和沒有說話,只是平靜的轉過身直視向她。
二人目光交接,有那麼一瞬間的火花碰撞。
可就在白嫵繼續作無辜狀盯著他的時候,紀修和卻率先收回了視線,抬了抬鼻樑上的眼鏡,壓回了逐漸變得犀利的眼神。
“夫人,不是您說的要我一直在山下等您的嗎?”
白嫵這才一拍腦袋,笑得嫣然:“紀助理不會真的在這等了我一晚上吧?”
看著她眸中時不時閃過的狡黠,紀修和便知道了,她是故意的。
故意把他晾在這一晚上,故意把他錯認成靳廷,又故意裝作無辜。
這個靳太太果然和之前不一樣了。
於是他收回打量的眼神,恢複成了規矩老實的樣子,走到一邊替白嫵開啟了車門。
“靳總說了一定要接到夫人回家。”
“夫人,請吧。”
白嫵眯了眯眼。
尋常人被她晾在在荒無人煙的山腳下一晚上早就發飆了,而這紀修和分明已經看出了她在捉弄他,卻不聲張,反而對她的無理取鬧漠不關心。
確實是個能忍的硬骨頭。
也難怪能默默潛伏在靳廷那個人渣身邊三年。
斂下神色,白嫵攏了攏身上的外套順勢坐進了車。
裡面被紀修和提前打了空調,溫度正適宜,先前那個突兀的玫瑰香味也沒了,只剩下了零星點點的薄荷味。
見她老老實實的坐進車裡後,紀修和暗了暗眸色,也跟著坐了進去。
擰開鑰匙,他轉動方向盤,穩穩的將車調了頭。
車子勻速的行駛在了山路上。
白嫵這才偏過頭細細打量起靳渣男身邊的這個助理來。
他的五官偏於英挺深邃,說不上多驚豔,可卻因為優越的骨相足夠耐看。
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是被墨浸染般,透著種莫名的吸引力,可惜的是,那裡面的慾望與目的全都被那架銀邊眼鏡遮住,讓人窺不真切。
即便是被她折騰了一個晚上,男人身上的黑西裝依舊筆挺硬朗,白襯衫也扣的一絲不茍,領口也剛剛好遮住凸起的喉結,有種欲蓋彌彰的性感。
再往下便是線條流暢的肩頸,那微微隆起的弧度很難讓人不去想象那布料之下掩蓋的極具爆發力的肌肉。
總之,這是一個看似剋制,但身體的每一寸都充滿了誘惑的男人。
她最喜歡挑戰這種表面禁慾,實則骨子裡滿是卑劣野心的人了。
許察覺到了她刻意的甚至有些赤裸的打量,紀修和的眉骨微沉。
“夫人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白嫵暗暗點頭。
不錯,聲音也是她最喜歡的低音炮。
於是她的神色逐漸變得玩味起來。
“我想知道紀助理見到靳廷之後會怎麼和他彙報?”
紀修和注視著前方,目不轉睛。
“我會和先生說夫人和一群不知道身份性別以及數量的人在霧眠山上待了一整晚,淩晨下來的時候,身上還穿著件男士外套,並且還把我當成先生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