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瞬間她就冷靜了下來。
現在局面這麼混亂?她不是剛好能趁機離開?
於是她一點點的朝偏門溜了過去。
確實,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安德森和西利亞身上,完全沒有人注意到她。
安德森扶了扶眼鏡,捋平了衣襟後,異常平靜的吩咐道:
“戴恩大人,麻煩你將西利亞帶回去看管起來,我這侄子雖然叛逆了些,可到底也是皇兄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脈,千萬別讓他出了事。”
“是!”
戴恩帶著人把西利亞拖走了。
安德森這才緩緩地轉過身面向了眾人。
“各位,鄙人臨危受命,雖有些意外,可我也知道肩上的重任,我定不會辜負皇兄的期待,也不會辜負各位的信賴。”
說著,他拉起了白嫵的手,眼神變得繾綣起來。
“當然,還有我的妻子,彌麗兒·羅德,我也會和她相親相愛,共同治理布蘭特帝國。”
...
當閣樓裡的弗羅澤聽到戴恩向他轉述的這句話後,一直冰冷的眸色終於有了絲波動。
他幾乎死白的手裡拿著一朵早就枯死的玫瑰。
他已經很盡力、很溫柔的愛撫它了。
可當聽到那句話後,他的指尖還是忍不住的顫慄了一下。
玫瑰就此湮滅。
泛黃的花瓣簌簌地碎在了他的掌心以及身上,讓他看起來更具破碎感了。
“她說什麼了嗎?”他低聲問道。
戴恩動了動唇,神色異常複雜。
最終他還是沒忍心說出口,而是“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殿下,事已至此,您就放下吧。”
“彌麗兒小姐哪有您的大計重要呢?陛下的遺詔完全在我們的意料之外,趁現在安德森的政權沒有穩固,我們現在還完全有機會。”
陰影中傳來了少年的一聲冷笑。
他終於從那張冰冷的小床上起了身。
身上的陰影一點點褪去,他走到了窗前,涉進了一絲溫度也無的陽光中。
白襯衫鬆鬆垮垮的貼在了他身上,將少年的背影襯的愈發蕭索。
他抬起了骨節分明、近乎蒼白的手,擋在了眼前,這才勉勉強強地看到了窗外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