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羅澤鑽出了床鋪,躡手躡腳的來到了她的床邊蹲了下去。
熟睡中的女孩彷彿一絲防備也無,半個身子側在了床邊,一隻手還垂在了窗外。
她好像很熱,不僅踢開了蓋在身上的毛毯,甚至連睡裙的邊也翻上去了大半,露出了兩條筆直而纖長的玉腿。
弗羅澤屏著氣幫她把裙子掀好、被子蓋好,而後靜靜的蹲在床邊看著她。
她的臉很小,可能只有他的一個手掌那麼大,五官卻精緻的如同洋娃娃。
絲綢般的金發慵懶而略微淩亂的鋪在潔白的床單上,像是一朵靡麗的大麗花,又像是上帝精心編織的絲網,欲將將所有對她有所企圖的人捕於其中。
他會是其中一個嗎?
弗羅澤不禁伸出指尖,撫摸起了她那迷人的金發。
它們的質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恰如秋水,一縷縷鑽出他的指縫。
指尖輕移,在快要觸碰到女孩掌心的那一剎那,弗羅澤停住了。
他不知是沒有做好觸碰的準備,還是不忍褻瀆,繼而從懷中掏出了女孩先前就“遺失”的那條手帕覆蓋了上去。
於是他附身,輕吻在了手帕上。
“我親愛的.....彌麗兒....”
黑暗中,少年的聲音清越低迷,如同深海塞壬的歌喉,充滿著致命的誘惑力。
...
白嫵做了夢。
夢裡她養了一隻純白的牧羊犬。
然而突然有一天,這只乖巧的小狗居然朝她掌心咬了一口。
被氣醒的白嫵鬱沉著一張臉從床上坐了起來,把一旁早早醒來的弗羅澤嚇了一大跳。
“姐姐.....”他分外無辜的雙眼裡此時盛了些惶恐,“你怎麼了?”
白嫵揉了揉太陽穴,再次睜開眼睛時,又變成了那個單純可愛的大小姐彌麗兒。
“沒什麼弗羅澤,不過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你是不是被我嚇到了?”
弗羅澤輕輕點了一下頭,而後掀起眼皮小心翼翼的瞥了她一下:“是的,姐姐剛才的樣子很兇。”
他後兩個字咬的很重,彷彿她真的嚇到了他。
但是怎麼可能呢?
明明這臭小子昨天晚上不睡覺,膽大包天跑來對她動手動腳。
白嫵沒有捅破窗戶紙,而是微微一笑走到弗羅澤面前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這一次她很用力,像是要報複男孩昨天晚上對她的所作所為般。
“那很抱歉弗羅澤,姐姐以後不會對你兇了。”
她笑著,但眼裡卻盛滿了意味深長的光。
弗羅澤渾然不覺,站在原地抱著頭,一瞬間,所有的壞情緒都消失了不見,甜蜜乖巧的笑容重新爬回了臉上。
“沒關系的姐姐,你兇起來的樣子也很好看。”
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話有些不妥,話音一落,他就連忙移開了視線,開始往門外挪。
“姐,姐姐,你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拿早餐。”
少年飛快地跑走了,白嫵站在原地看著他有些倉惶的背影,玩味的勾起了自己胸前的一縷長發在指尖把玩。
她現在有些好奇。
他的這些窘迫與痴傻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