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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醫院。
昏迷了三天三夜的霍嶼此刻終於有了點意識。
他動了動手指,卻一點知覺也無。
幻肢的疼痛讓他不禁生出無限的恐懼來。
難道他的手指沒有被接上?
耳邊還傳來了父母的埋怨聲——
霍父:“你看看,他就是被你寵壞了才搞成這個樣子,這下好了吧,咱們家破産了,一大家子,都去喝西北風吧!”
霍母不滿回嘴:“怎麼怪我?要怪就怪那個白嫵,是她狐媚子勾引的小嶼去找傅司禮算賬,要不是她,我們兒子能變成這樣嗎?可憐我的兒,好端端的,被硬生生的斷了兩根手指,你擔心你的錢,我還擔心我的兒子呢!”
“呵,這個時候你怪起人家來了,當初要不是你一門心思的阻止霍嶼和那丫頭在一起,他們兩個至於這樣嗎?”
“我這也是為兒子好,你懂什麼?!”
“夠了!”霍嶼呆呆的望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突然嘶吼出聲。
霍母這才意識到兒子早就醒了,趕緊噤了聲走上前。
“小嶼啊,感覺怎麼樣呀?”
霍嶼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你們可以出去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小嶼......”
“媽。”
“好好好,我們出去我們出去。”
房門一開一合,房間裡終於恢複了寧靜。
可霍嶼的內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了。
他不禁想,自己做的這一切值得嗎?
失去了這麼多值得嗎?
煩躁恐懼的情緒一股腦全湧來上來,他試圖鎮定下來,但努力好久都不見成效。
終於他坐了起來,暴躁的拿起手邊的花瓶就要往地上砸。
然而病房的門卻突然又被推開。
進來的不是別人,卻是白嫵。
霍嶼頓時愣在了原地。
“阿,阿嫵?”
白嫵看著半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霍嶼,心疼的紅了眼。
她緩緩的在床邊坐下,牽起了他被白紗布緊緊纏繞著的右手放在嘴邊吹了吹,盡力的扯出一笑:
“疼嗎?”
女孩的臉上滿是疼惜。
那掛在眼角的淚也如三月梨花雨,慘慘慼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