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再說。”張山龍並不直接對上太璞公,安然坐下,等待交卷,太璞公心中縱有不快,卻也迫於無奈,只得也跟著做下,大約兩炷香之後,所有的卷子都交了上來,三人第一個看得就是孫韶的卷子。
“東風始江南,提兵破陣子,氣可吞長江,皓月行千里。”張山龍輕聲讀了出來,故作深思狀:“不妥,不妥,這字潦草而不成章法,也就罷了,這詩更是不堪入目,格律不像格律的,韻調不成韻調的,若是點為文試第一,豈能服眾?”
說著,張山龍將孫韶的試卷退到一旁,捏起其他三人的試卷,輕聲讀了出來。
“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解落三秋葉,能開二月花,過江千尺浪,入竹萬竿斜。”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恩!好詩,好詩!”張山龍大為讚歎,捏起了方集的試卷,高高舉起,點了點頭讚許道:“好一個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這首詩詞當得上是千古名詞,好詩詞啊!好詩詞!我看,便該將這方集點為文試第一,不知兩位可有意見啊?”
“沒有!”
“有!”
那李海龍附和道,那太璞公卻橫眉冷眼相對,一拍桌子,怒道:“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文試本就是以觀想為主,豈有因為詩詞做的好就定下來的?”
“嗯?”張山龍冷冷的看著發怒的太璞公,輕輕抬了抬手,李海龍走了過來,兩人夾著太璞公,冷笑道:“太璞公,本官為主考官,你只不過是輔考官,有何資格質疑本官?況且另一位輔考官也沒有意見,你要拾得抬舉,莫要尊卑不分,亂了立法,哼!”
他這一番話夾刀帶槍,隱隱透露出一種威脅到的味道,讓人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升起,太璞公的氣勢都被壓了下去。
太璞公雖是女帝授了白色神篆的神靈,相當於先天武宗,驅物真人的高手,但是在張山龍和李海龍兩人的氣勢重疊之下,也不由得弱了一頭,卻見他深吸一口氣,厲喝道:“放肆!”
他抬起眉頭,鼓起神力,寸步不讓,諾大的房間在氣流互相沖擊之下掀起一股巨風,“我乃是朝廷親封的神靈,你有什麼資格威脅我!文試乃是徵召者的道術考核,以觀想為文試第一,這本就是女帝所定下,是聖旨,是金口玉言!你好大的膽子!敢違背女帝的聖旨不成!”
這太璞公生前乃是一名考科舉計程車子,只因得罪了當朝權勢人物,因此每次科考卷子都被直接丟在一旁,次次落考,因恨上吊自殺,最見不得這種事情,此情此景人,讓他一時間把張山龍,李海龍二人與當年那權勢人物代入了進來。
“考試聖地,豈容你大呼小叫,李輔考並未有任何質疑,可見你是杞人憂天,退下吧!”張山龍冷冷道。絲毫不給太璞公任何的面子。
“李海龍是你弟弟,整個洛陽城誰不知道!他的話豈能作數!張山龍,你休要猖狂,我已神篆傳音給了帝君大人!”太璞公憤怒到了極點的,咆哮起來。
“帝君!”張山龍又驚又怒,所謂帝君,乃是女帝授了紫色神篆的最高神靈,每一位帝君都是武聖、鬼仙一流的人物,至高無上,天底下有十道,便是十位帝君,督管十道,而洛陽這邊的帝君名為天華帝君,最為護短,若是天華帝君知道了這事,即便以他的權勢地位,也不敢在動手腳。
“好!好!太璞公,最近洛陽城裡可不太平,夜路走多了,小心.....被人伐山破廟!連神像都保不住!”張山龍冷笑起來,輕輕挪動腳步,走進太璞公的身邊,細細說著悄悄話,話語中卻是透出一股刺骨徹寒威脅氣味。
“這就不牢張大人費心了。”太璞公言語交鋒中絲毫不肯讓步:“倒是張大人,還要多多小心才是,來人啊,將這人定為第一名!”
此時,孫韶卻絲毫不知,已然走出了考場,顏鷲等人一眼便看到了孫韶!就如同發現食物的餓虎,眼中立刻就冒出兇光,氣勢洶洶地就將孫韶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