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尚哥......”張少英見他退縮,眼神瞬間黯淡下去,一股尖銳的刺痛穿心而過。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原本惶恐的神情竟慢慢沉澱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釜沉舟般的淒涼與決絕。
她緩緩轉過頭,不再看張翼尚,而是迎向青蓮那冰冷的目光,慘然一笑,不再是之前的柔聲細語,反而多了幾分凌厲:“真人果然慧眼如炬,道法通玄......說的不錯,是我做的!”
“譁......”
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
“天啊!真的是她?”
“她為什麼要害耀輝?那孩子才多大!”
“平時看她挺老實本分的一個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太惡毒了!蛇蠍心腸!”
“原來我們都被她的外表騙了!”
村民們的指責和驚呼如同潮水般湧來,將張少英淹沒。
她卻彷彿沒有聽見,只是怔怔地看著自己被抓住的右手,那指尖殘留的暗紅印記,在雨水的沖刷下似乎更加明顯了。
“為什麼?”青蓮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你與張家無冤無仇,甚至對張翼尚有救命之恩,為何要對一個無辜稚子下此毒手?”
張少英抬起眼,眼中已沒了淚水,只剩下一種近乎麻木的空洞,和一絲自嘲的笑意:
“為什麼?呵呵呵......真人是修道之人,自然不懂我們凡俗俗世的痴男怨女......不過,我這點心思,又怎瞞得過真人法眼?”
她頓了頓,目光再次飄向張翼尚,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刻骨的執念:
“我本是南疆苗地之人,自幼修習蠱術。數年前,與同門鬥蠱失敗,身受重傷,一路逃亡至此,奄奄一息之際,是翼尚哥救了我......”
此言一出,更是如同平地驚雷!蠱術?苗疆?這些只在傳說中聽聞的字眼,此刻竟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
村民們看向張少英的眼神,瞬間從之前的驚疑變成了徹骨的恐懼,不少人甚至悄悄向後挪動腳步,生怕沾染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張翼尚更是如遭雷擊,徹底僵在原地。
他只知道張少英是外鄉人,無依無靠,卻從未想過她竟有如此詭異離奇的出身!
“翼尚哥心地善良,為人正直,他把我帶回家,請大帥叔為我療傷,他媳婦也對我照顧有加......”
張少英的聲音帶著一絲恍惚,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美好的過往,眼神中多了一絲溫柔......但很快,那點溫情便被更濃重的怨憤所取代。
“我在這裡養傷,漸漸對他......對他生了情愫。可他已經有了家室,有了孩子......我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心裡就像有無數條毒蟲在啃噬!”
她的眼神陡然變得凌厲起來,死死盯著張翼尚身旁那個同樣驚駭不已的年輕婦人......張耀輝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