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小窗,落在監牢的石壁上。
雖說宗人府牢獄的環境會比一般的監牢好很多,但畢竟是牢獄,長期的潮溼陰暗,石壁上還是生出不少青苔。
宋憶桃看著小七爺的背影,心中一頓氣悶,眼淚更是止不住地流。
“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從來都沒有人對我那麼好過……”
小七爺嘆了口氣:“因為,我是個男人,男人就要保護自己的女人。”
“啊啊??”宋憶桃擦了把眼淚,瞪大眼睛看著小七爺。
小七爺立馬反應過來:“哦不是......我是說,男人,就要保護他身邊的女人。”
“哦。”宋憶桃又收回了疑惑,感嘆道:“小七爺,你可真是條漢子。”
聽到這句話,祁鈺濤的胸脯又挺了起來。
得意之時,他眼角無意間瞄了眼地面,突然看見一個什麼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東西在自己腳下迅速竄過。
“啊!!!耗子!!耗子!!!”祁鈺濤趕緊跳到了臺階上,抱著鐵柱子瑟瑟發抖。
“哪兒呢!哪兒呢!!”宋憶桃低著頭到處尋找著,又抬起頭來看看小七爺那副害怕的樣子,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有些無語的“嘁”了一聲,“不就是隻小杰瑞嗎?瞧把你嚇得,前一秒還誇你是條漢子呢!!”
“我自小就害怕這東西,這東西多瘮人呢!!”小七爺依舊抱著柱子不肯下來。
宋憶桃看他這個樣子,覺得多待無意,拍了拍祈鈺濤的手背:“我走了!!你現在這裡好好待著吧!”
“哎哎!!你別走啊,你不說你要來陪我的麼?!”祁鈺濤看著她的背影想叫住她。
“我還要抓緊時間給你去查案子去呢,今晚就讓耗子陪你吧。”宋憶桃走到拐角向他揮了揮手。
宋憶桃回到王府裡,找來了幾個下人一起熬夜討論。
她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赫與的眼皮早已搖搖欲墜,剛要倒在元燦的懷裡,又被元燦嫌棄地給推開,“你醒醒!我們都在想辦法呢,就你在這兒打瞌睡!!”
赫與打了個大哈欠:“哎呀,宋老大,你在這兒轉了好幾圈了也不說話,我都被你轉睡著了!”
“有了,有了。”宋憶桃點點頭,精神地坐回圓桌。
“你不早有了麼??”赫與回應了句。
“這件事,本來就漏洞百出,由於當時場面太過混亂,我也沒來得及思考,那趙廚師和五夫人嗓門兒太大,完全不給我辯駁的機會。”宋憶桃開始抽絲剝繭地說明事情原委。
“你們看,這枚荷包是關鍵線索,是鴻升布行的面料做的,他們說只有我房裡有,那別人就沒有了嗎?也或許不是我們王府裡的人用的呢?而且這裡面有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的一個資訊——就是在我鴻升布行面料被我改良之後,這銅錢印記就被取消了!!當時我來不及解釋,所以這荷包是布行改良前就有人定製的。”宋憶桃拿著一根小小棍子指著小黑板兒上的關係圖。
“第二,我之所以最後被捶死,就是四爺說我沒有王府賣身契,由於我來得突然,這賣身契又得登記奴僕所有資訊當時我還沒有家庭住址,所以小七爺就沒辦法給我辦理賣身契。我平日與四爺無冤無仇,面都沒見過,他為什麼突然跳出來一口咬定我的過錯?難道就為了我偷了他的狗?”
“第三,這屍檢卷宗仵作還在寫,官府也還沒出結論,死者具體死因還未查明,就有人提前找出了證據,是不是未免有些太心急了些?”
“我看哪!就是五夫人賊喊捉賊!!”元燦憤憤道。
“你這句話說的很對!五夫人嫌疑最大!赫與,你去催促仵作那兒的驗屍進度,元燦,你明日隨我去鴻升布行調查出布行改良前的前兩個月裡所有交易資訊和可疑人員,松蘿、蓮翹,你們兩個就在家裡守著,每天找機會觀察五夫人和趙廚師他們倆接下來的動作。”